从前院过来,太子身上还带着酒气,颇有些怒气汹汹的模样,两个丫鬟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他一个人过来的,负责提示礼仪的贴身太监都没带,更不用说喜杆挑盖头、饮合卺酒了。
柳拂音听到声音刚想起身行礼,盖头就被人撤掉随意的扔到了地上,女子的娇颜露出,太子眸中闪过一抹惊艳。
蛾眉皓齿,千娇百媚,褪去了当年的稚嫩更加夺目,只是紧咬着唇,似不安般手指蜷缩。
太子在看她,柳拂音也在打量这位太子,面如冠玉、貌似潘安、芝兰玉树,长相偏凌厉,不厚不薄的嘴唇微抿,看着她的眸光带着几分不喜。
长得倒是不错,如此她也能安心做任务了,虽说这是她的任务对象,但要是太丑她还真下不了嘴,还好还好,这皇家人都是些俊郎的。
“妾,妾身请太子殿下安。”原本的流程全然被省去,男人身上的酒气冲人,以及对她的随意态度都让她恐慌,不由得说话生怯,但眸子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期冀。
“起来吧。”太子的声音淡淡。
这柳家女再如何天姿国色也不过是张皮囊罢了,一张脸皮难道能当饭吃不可,至于美名,谁家也会经营。
更何况柳氏美则美矣,心思颇多。
太子压下心底的那丝颤动,不笑时面上便多了几分严肃,更何况还压着几分怒意,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更是用了几分力。
审视的眸光流转,脸上满是不屑,轻嗤:“柳氏!你倒是好本事,竟然说的动母后多次来为你说情!如你所愿,孤娶了你入东宫,只是旁的便不是你能肖想的了!”
“殿下,你弄疼我了。”
女子嗫嚅娇怯的声音响起,眸间不自觉的涌出水气,很快整个眼眶都红了起来。
太子犀利的目光盯着她这双眼睛仿佛要看透灵魂,末了轻呵一声松了手,女子娇嫩的脸庞上是一片红,男人毫无动容:“柳氏,你在母亲面前也惯会装可怜吗?就是用这种手段哄得母亲对你百般满意?”
太子生平最恨被旁人强迫,尤其这几年来母后还常常提起这个柳家女,所以他心里是越发的厌恶。
柳拂音不打算改变原主的性格,毕竟这十里八乡谁不知晓柳家女温柔似水,她打算走纯真小白花路线,把这纯粹美好发挥到极致。
她强忍着眸中的泪,单薄的身姿仿若风中摇摇欲坠的花,声音带着隐忍委屈:
“京中传言没错,妾身确实倾慕殿下,从五年前情窦初开在赏花宴上见了殿下这一颗心就送了出去,可喜欢一个人就有错吗,尤其这婚约还是……”后面的话不必说出来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太子不过是迁怒于她罢了。
“如果说妾身喜欢殿下爱慕殿下给殿下带来了困扰,妾身大可以把这份感情藏于心中,毕竟殿下丰神俊逸妾也实在控制不住这份喜欢,此生妾能嫁给殿下便是心满意足,不奢求其他,可难道如此殿下就能这样羞辱妾吗?”
柳拂音这一字一句,似字字啼血,后面更是带上了哭腔,听着好不可怜。
看着眼前想哭又不敢的、眼神澄澈满是爱意的女子,太子在来之前再大的怒气都消了。
毕竟先前两人不过见了几面京中便有柳氏非他不可的传言,纵是太子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那定然是冲着他的权势来的,尤其还说动了母后定是个心思重的。
宫中的女子皆是如此,一个个装得对父皇满腹情意,到最后不都是为了权势暴露本性斗得头破血流的。
不曾想这女子眸光干净,看起来似真对他情根深种,他和太子妃感情深厚自是能理解爱而不得的感觉,只是他已有了太子妃,别说给予回应了,不将人禁锢在院里省得惹太子妃厌烦就不错了。
不过误会就误会了,一个不爱的妾,太子还真不会有什么愧疚,只是态度好了几分:“你对孤什么感情孤不在乎,你只需谨记自己的身份,只要敬重太子妃少惹事,孤自不会亏待你。”
他是太子,站在这个位置若是放弃定不会有好下场,就像母后说的那样,为了稳定这个位置未来的妾室自是不会少。
且绾绾伤了身子再难有孕,他作为储君不可能不要继承人,一些安分守己的妾室,未来他倒也不是不可以给她们一个孩子。
不过他已经同绾绾说过了,不管有多少妾室,他对她的情意是不会变的,她将是他唯一的妻。
太子都如此说了,柳拂音也不会再头刺的刨根问底问出个是非对错。
柳拂音苦笑着低下了头,似不想再让男人看到自己流眼泪,袅袅婷婷的行了礼:
“妾都明白,无论殿下是否接受,可爱慕殿下都是妾一人的事,自不会再贪图其他。”
说完,两个人沉默许久。
太子还在打量柳拂音,看她这发自肺腑的纯粹模样才发觉自己或许是误会了,这女子的心思看起来很简单,不用猜,他虽信了她几分,可到底保留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