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姝也没跑远,刚跑到上山那条路淋得就和落汤鸡似的,她只是赌气出来,淋成这样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只是回头看着,怎么也不见卫渊追出来,一想到那个表妹可能会在卫渊面前说什么就有些后悔,她今日着实是冲动了。
好在秋月拿着把伞及时赶了过来,“姑娘,您怎么淋成这样了,奴婢看着都要心疼死了,春华姐姐去拿披风了,要不咱们先去那边亭子避避。”
确实该去挡挡,这丝质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稍有些透。
“姝姐姐!”柳拂音大喘着气跑过来,头发都有些散了,她也淋得不成样子。
徐静姝现在一看到她就来气,“你过来做什么?”
柳拂音莞尔一笑,看起来单纯无害,“姝姐姐看起来是和哥哥吵架了,是因为我吗?如果是的话我就要内疚死了,我已经骂过哥哥了,下这么大的雨,姐姐就回去好不好啊,不然哥哥该担心了。”
这话并不觉得解气,听着软绵绵的,话里话外颇有宣誓主权的意图,徐静姝的脸色更黑了,“柳拂音,你到底在这里装模作样些什么,我以为花朝节那天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可真是虚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秋月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表小姐,我们家姑娘是看在你年纪小,所以才一直给你留有几分薄面,没想到竟越发不要脸的缠着姑爷!”
柳拂音虽然被淋透了,可看起来并没有狼狈不堪,尤其是配着她这副谨小慎微的表情,反而显得楚楚可怜,可说出来的话却和表情完全相反。
“可是姐姐,你这样气急败坏,莫不是急了?我也没说错话啊,只是想帮你们缓和关系罢了,秋月姐姐莫非是误会了什么,我可没有缠着哥哥,是哥哥自愿的哦!”
“对了姐姐,哥哥有没有说过,你这样无理取闹的样子真的很烦,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不过说来这婚事也不是正当得来的,姐姐和哥哥关系不好也正常。”
只可惜当初她算计的时候自己根本还没有上京,不然铁定从源头阻止了。
看着女孩委屈巴巴的模样,徐静姝这会儿没了怒火,只是背后发凉,明明她做的那样缜密,甚至连卫老将军和父亲都不知道,她一个后来才上京的表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你在乱说些什么?是谁告诉你的?”徐静姝疾言厉色,上前刚碰到她的胳膊,就看见人直戳戳的摔到了地上。
背对着她们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惊呼:“音音!”
“表姐!”
这么一摔,柳拂音的胳膊擦伤眼泪掉个不停,卫渊扔下了伞就把柳拂音抱了起来往厢房避雨,而卫滢则恶狠狠的推了徐静姝一把。
若不是有秋月扶着,定是要摔倒的。
这戏剧性的一幕来得太快,徐静姝只是面色惨白,她的夫君不来找她却找一个表姑娘,和没看到浑身湿透的她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被一个表姑娘给算计了。
*
回了厢房,要换的衣物已经送来了,丫鬟拿着件薄毯在给她擦水,到底是女子,卫渊一个男人在还是不方便的。
尤其刚刚把人抱回来的时候他还没察觉,这会儿再看,小表妹的衣服湿透都黏在了身上,玲珑曲线若隐若现,卫渊脸色有些发红。
卫渊放下人刚想出去就被卫滢的惊呼声给吵到了,“哥你快看呀,表姐的胳膊都破皮了!”
刚刚柳拂音是故意摔的,也是故意弄伤自己的,她皮肤很白,属于在阳光下白得发光那种,虽然只是淤青旁微微渗血,也因肤色衬得可怖。
柳拂音正好顺着卫滢的话装可怜,“哥哥,我的胳膊好疼啊,这会不会留疤啊!”
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是爱俏,平日里和卫滢出门买的最多的就是胭脂水粉,只是这个时候还想着漂亮,卫渊着实是有些无奈。
他拿出了一方帕子,无奈的帮她抹眼泪,毫无意外,眼睛周围直接出现了抹红印子。
卫渊就是个糙人,平时做的最多的就是练兵打仗和审问烦人,这会也是没轻没重的。
小表妹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娇,这么一用力哭得更大声了,还朝着卫滢哭道:“哥哥好讨厌。”
卫滢看她哭成这样心都要碎了,一把抢过手帕,还白了自家哥哥一眼没好气道:“做事怎么还毛毛躁躁的!愣在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去请郎中吗?”
卫渊被她喊得也是心痒痒,按捺着心思赶忙吩咐着底下人去问问寺庙有没有酒,先清洗一下免得恶化,毕竟这会儿下着大雨,这栖山寺又是在山上,郎中可不好请。
对此柳拂音没啥意见,确实是不严重,就破了层皮,再晚点都要凝固了。
卫渊尴尬的挠了挠头,抬眼瞧见一条松垮垮的白色带子,这一扯,柳拂音吓得直接抱胸,却不小心夹住了他的胳膊。
小臂紧贴在温软处,卫渊此刻是大脑一片空白,他,他刚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