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开,你没什么话可对我说的,让我出去!”方锐一边哭泣一边仍然坚持往外走。
“小方,阿姨劝你先冷静冷静,你不冷静下来,阿姨怎么跟你说话呢?”
“如果你的女儿被人奸污了,你冷静得下来吗?”方锐哭着问。
“小方,你冷静不下来,让阿姨怎么跟你说话呢?就是报案,也应该先冷静下来听阿姨把话说完了,你再去嘛!”
见方锐虽然还在大声哭泣着,但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刘思佳接着说:“小方,你别怪阿姨说话太唐突甚至太荒谬,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嫁给我们家小雨吧。我们夏家虽然是很一般的家庭,可在五一农场也算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家了。如果你能嫁给小雨,至少你是衣食无忧的。再说了,这事如果闹出去,你一个闺女家,今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呢?你刚进机关就出了这事,别人会怎样看待你呢?我听雨儿说过了,也知道钟海涛很喜欢你,你更喜欢钟海涛,可钟海涛要是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会怎么看待你呢?刚才小雨说你还是个处女,阿姨就知道你是一个作风正派的女孩子。你想想看,如果这事传出去了,今后谁还会相信你是一个作风正派的女孩子呢?”
方锐边哭边大声说:“他这是属于强奸,我怎么能嫁给一个强奸犯呢?又怎么能和一个强奸犯过一辈子?再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此时的刘思佳倒是不惊慌了,微微一笑说:“小方,这事怎么能够说得清呢?你刚进机关就出了这种事,别人会认为你是巴结领导干部的子弟,达到目的后就想甩掉小雨了。你在机关里帮工的时候,是小雨接送你回家的,别人也都看在眼里的,这是不假吧?再说了,就算你将小雨告进去了,你能继续在五一农场机关里工作下去吗?别人会怎么看待你呢?你还能和钟海涛在一起吗?女人一旦有了这种名声,你可以想像的到后果是什么样子。再直白地说了,就算是你不在五一农场机关里上班了,你还要调到别的单位去,你还不是背负着一个不好听的名声后,或调离五一农场,或远嫁他乡了吗?我听说你父母年纪已经大了,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一辈子背着不好听的名声,你父母能受得了吗?如果你远嫁他乡了,又有谁来照顾你的父母呢?跟你远走高飞?他们毕竟是五一农场职工呀?能飞到哪里去呢?”
方锐虽然还在不停地哭泣着,刘思佳的这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只是她实在对夏侯雨没什么好感。何况,自己对钟海涛的感情是真实的。想到和钟海涛多次散步多次夜深人静两人亲吻时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方锐禁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方锐的哭声又提高了两度,刘思佳向门外的儿子扬了扬脖子。夏侯雨急忙走上前,低声地说:“方锐,这事是我的过错,不过我对你是真心的。刚才我妈说的话是从你的名声上着想的,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结婚后我会善待你和伯父伯母的。”
夏侯雨不劝还好,一劝更让方锐来气了,不顾刘思佳在一旁,大声说:“你滚远点,我不愿和你说话。”说完又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方锐骂自己滚,而且哭声更大了,夏侯雨立即说:“那好,我走,我这就走。”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刘思佳看见夏侯雨出去了,起身把门反锁上后来走到方锐身边轻轻地说:“小方,这会儿屋子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再冷静一点,阿姨想跟你好好谈谈。你是一个老职工的子女,人很聪明,也很能干,自从上次我看到你在三分场主持文艺晚会和这次在金秋文化艺术节上主持的文艺节目,阿姨就看到你的才气和能力了,只是没想到后面会有这件事情发生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就听阿姨劝几句吧。阿姨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不争气,可阿姨也没办法。你知道吗?阿姨一共生了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死了,第二个活到四岁。那时候,我们家住在下面的一个分场里。我就在那个分场学校里教书。当时小雨他爸爸划成了右派,正在接受劳动改造。有一天刮着狂风,这个孩子发高烧,我就抱着孩子到处求人赶快将孩子送到医院里,可许多人家知道你夏叔叔正在接受劳动改造,谁敢帮这个忙啊。后来还是一个老职工看不过去了,套上毛驴车,将我和孩子送到职工医院。可医生连声说太迟了太迟了,已经烧成肺炎了,就再也没抢救过来。第三个孩子就是小雨。他出生后没几年,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红卫兵们闹得正凶,你夏叔叔整天在挨批斗,白天在五七干校干苦力活,晚上还要接受大批判。每次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他总是叮咛我将孩子带好,别再出意外了。我那时也没做教师工作了,在那个分场大田里的干活。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很晚了才回来。当时小雨他爸爸已经没有一点活动自由了。有一天临近中午,托儿所的阿姨告诉我说小雨正在发高烧,我吓得从地里一口气跑到托儿所,抱着孩子狂跑了五六公里的路,才将小雨送到医院里。你夏叔叔听到这个消息后,晚上偷偷地跑到医院里去看望,还没跟我说几句话被红卫兵们抓回去了,给他定的罪名是不服从劳动改造,准备逃跑,让他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