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情绪不定,行事皆循着本能。
见齐八爷来吃席面,却面带苦恼的只夹一点素菜味如嚼蜡。
江南念挑着眉轻声道:“八爷,你不是说无我便吃不香甜么。怎么,今日吃饭倒这么心不在焉。可是不符合你胃口?”
一时,众人眼光都随着她的话向八爷看去。
自以为无人关注的八爷身体一僵,忙咽下嘴里的素菜委委屈屈道。
“月月儿,你还说呢。三天前在这吃饭,佛爷愣是让副官盯着我吃了一沙锅鹿筋。回去以后流鼻血,燥热不止。大夫说我补过头了,你们真的太坏了。”
张祈山垂着眼眸手握着拳抵在嘴边,宽阔的肩头微微地抖搐。
江南念眼眸迷离带一点笑意,煞有其事的点头。
“八爷,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只想着微食可缓解腰部疲劳,可有些坏东西非要你吃光。可怨不得我呀!”
被内涵的坏东西瞧她心情好了一些,倒没说什么。
“小鱼,给八爷盛一碗白玉莲子羹清清火气。”
“还是月月儿对我好。”齐八爷端着碗就开心的喝了起来。
江南念又施施然睨着八爷,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谁让八爷没个家室呢,不然干柴烈火不是真真好。说不得还要感谢我呢!”
“咳…咳…咳”座下有人喝酒直接被呛到,气氛有些微妙。
被江南念不怀好意的话怼得有些当下哑口无言,八爷可怜兮兮的眼神转而看向了佛爷。
“佛爷,你看她…”
“管不了一点,这是我家小祖宗。”张祈山眼含笑意,她这样古灵精怪,这样桀骜不驯,实在是可人疼的紧。
一时,众人言笑晏晏,气氛缓和了许多。
她边上的陈皮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当面呛过张祈山几次,明里暗里的挑衅。
但江南念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他一下子就怂了。他莫名的就偃旗息鼓了,默默喝酒吃饭。
这傻孩子,真够傻的。
没看你师傅心里恨不得给张祈山几巴掌,面上还带着笑意呢。
你得罪张祈山做什么,怕死的不够快么。
九门中人聚会,他们自然都相识,只江南念有些疑惑。
“张祈山邀请九门当家人,小橘子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见江南念眼底聚焦的困惑,好姐妹霍三娘立即懂了怎么一回事,挑着眉说:“原来没告诉你啊,我还以为陈皮阿四会第一个跟你说呢。”
余光又瞥过了微垂着头的陈皮,遂道。
“当然,是他屠杀了原来的四爷水煌满门上位了呗。现在你的小橘子可是堂堂正正的四爷陈皮了。九门,师徒俩占了俩位,二爷厉害呀。”
果然这后来居上的小徒弟随他师傅二月红,一样的心狠手辣喜欢灭人满门,不好得罪。
霍三娘心里暗道,可就是没有忍住刺了一下淡然的二月红。
“好说好说,都是陈皮自己的本事。和我无关,各位见笑了。”
二月红见招拆招话里话外,是陈皮自作主张,不是他同意的。
忐忑不安的陈皮原本想等到宴会后再告知姐姐。
听到霍三娘那句你的小橘子,莫名的有些脸红。
“咳咳、咳、”
正在饮酒的江南念被呛的不行,眼角都泛点泪光。
这酒水不知是哪里出产的,初时入口绵软后劲儿十足。
喝了不少的江南念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听闻这话一时不慎不免呛到了。
她眼神湿润,面上似涂了胭脂,眼尾泛了红,眼波流转间就不自觉带了些许风情。
“好了,不喝了,下次我陪你试试新送过来的酒水。”
江南念这次倒没有说什么,任张祈山从她手中拿走酒杯。
拿起桌上的手帕慢慢的擦了擦嘴角手指。
而后她侧身看向安静的陈皮,调侃道:“那姐姐以后是否还得仰仗咱们的四爷陈皮了?”
“姐姐,总是把我当作小孩子。我已然长大,已是男子汉了。无论身份怎样变化,我依旧是姐姐的小橘子。”
“小橘子果真长大了呀,日后切不可动辄就屠人满门。”
“我已查证过,满门皆有罪孽,我记得姐姐说过的话。若有无罪人被杀,姐姐便会背负我的罪恶。”
此言一出,桌上霎时安静,有心人皆在心中暗自思量。
三爷首次前来,见江南念与在座几位颇为熟稔,且从江南念的谈吐气质上也能估摸出此女子定然背景不凡。
于是多看了两眼,便低头吃菜,不再言语。
不多时,众人用罢。
遂起身移步至张祈山的会客厅。
上首两张椅子,两边各四张。
江南念被张祈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