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现实中的某个地方——或许是医院、或许是家中、或许是街头——死了。
女人认为她拥有了越来越强大的力量,可是在傅司看来——
“你只是拿回了自己的力量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触手狂舞,女人疯狂大笑。拥有力量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你还没有意识到么?”他看着那状若癫狂的女人,“这些躯壳,这些淤泥——到底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当然是你身后那个贱人肮脏的内心。”女人冷笑。她现在尚在吸收伞中的力量,倒也乐于与傅司讲这些废话。
傅司眼中再次浮现起那奇怪的眼神:“原来你是真得‘什么都不知道’。”
装模作样!
女人只是冷笑。且看他还能讲出什么“大道理”。
傅司却忽然话题一转,“这片郊野公园,你有印象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她眼中露出不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不用急,慢慢来。‘记忆’这种看似客观、实则充满主观的东西,最容易在回想起来的时候,被二次加工。为了尽可能得获取准确的内容,只能一步一步来。”
傅司讲出了让女人一头雾水的话。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内心却莫名敲起鼓来。
便又听见傅司发问:“这片郊野公园为什么会出现在花鸟市场这里。你知道原因吗?”
一听见这话,女人顿时怒从心头升起:“为什么?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打破了伞,破坏了仪式,让那两个世界融合在了一起!”
“不是融合。而是整合。”傅司摇头,“——从时空上整合。将过去的和现在的,进行了合并。”
女人下意识反驳:“什么乱七八糟的!”
“非要我说透,你才‘愿意’想起来么?”傅司高声打断了她,“这间花鸟市场的前身就是郊野公园!你脚下踩的地方,就是当初湖水所在的地方!花鸟市场就是在填埋了那座郊野公园后,才建立起来的!”
“那又如何——”女人话说一半。
骤然双瞳颤栗,面无血色。
半晌。
才声线颤抖地怒斥道:“你胡说!”
“我可没胡说。”一顿,他说,“这可是我的妹妹告诉我的。”
……
……
傅司说的“妹妹”。
指的是傅菲。
……
……
“阿司。你知道么?”
栗色短发的少女忽然站定,回眸。
侧脸在霓虹灯光下生辉,勾勒出陶瓷般的细腻光滑光泽。
“建立这间花鸟市场,当初可是引起了很大的纷争哦。”她说。
他听着。
“我们脚下本来是郊野公园。当初市政府在调整城市规划的时候,将郊野公园这块公园用地划拨为建设用地的时候,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她忽然讲出了非常专业的术语。
“是谁告诉你的吧?”他问。
少女一怔,随后不满地皱皱鼻子:“就不能是我关心时事,自己了解的么?”
“肯定不是。”他确凿地说道,“傅菲你才不会点进去看这种新闻。”
“这倒是……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只能不甘心地点点头。随后眼帘微垂,说道,“这个消息,确实是‘谁’告诉我的。”
“所以呢?”
留意到傅菲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傅司不动声色地问道:“这间花鸟市场,就是当初的郊野公园。傅菲你想告诉我的应该不只是这则新闻吧?”
小姑娘顿时又提起了精神,“所以。阿司,你不觉得很奇妙么?”
“什么?”他问。
她指着周围:“我们现在踩着的地方,可就是当初的的郊野公园。说不定,我们脚下就是某片湖泊。这么一想——”
一顿,她笑颜如花:“是不是就很浪漫了?”
……
……
“浪漫么?”他咀嚼着这个词语,看向女人,“如果知道有一具尸体被埋在了脚下,还会觉得浪漫么?”
女人已经彻底慌了:“你胡说!”
他自顾自说着:“当年的小女孩,眼睁睁看着她的弟弟,在湖中死去。”
“是!这就是那个贱人做的!”女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不。她不是贱人。当年的小女孩并不是贱人。”傅司凝视着女人,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温柔。
那视线像是在看着女人。却又不全是。
如此柔和的眼神,女人却仿佛被毒蜂猛地蜇了一下,惊慌失措:“够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还记得我之前在伞中问你的问题么?”他说,“小女孩固然不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