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愿并没有犹豫太久,便语气平静地说道:“哥哥,这也是为了找到那个大姐姐吧?”
傅司点点头。
“那就没有问题了。”一顿,心愿说道,“因为那是哥哥很重要的朋友吧?哥哥你告诉我怎么做就好了。”
“嗯。”傅司不再说什么。
他再一次回到了沈沫的办公室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过程——
假装开门,走到楼梯口,然后向下走。在走到二层的时候,心愿忽然说道:“哥哥。味道变淡了。”
变淡了,而不是变浓吗?
傅司继续向下走,直到一楼。
心愿反馈道:“味道更淡了。”
而当傅司跨过一楼大堂的入口大门,彻底离开这栋教学楼之后,心愿“啊”了一声:“味道消失了。”
“消失,而不是变淡吗?”
“是的。彻底没有了。”心愿回答。
傅司沉吟起来。
此时,时间接近七点半。
太阳彻底落山,漆黑的夜中,学校里的路灯早就已经亮起。远处的高三楼灯火通明,而这边属于初中教学区,暑假期间并没有晚自习,所以半个人影也没有。
傅司站在身后教学楼的入口台阶下,背部靠在立柱上,皱眉沉思。
微风习习,吹动他额前凌乱的碎发,黯淡的昏黄色路灯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冷的边缘。
半晌,他又走进了教学楼中,但这次只是半只脚踏入。
他问道:“心愿,现在呢?”
“又有了。”心愿诧异地说道,“只要踏入这栋教学楼,我就会嗅到出那股味道来。但是只要离开了教学楼,就立刻没有了。这也太奇怪了。”
傅司明白心愿在奇怪什么。如果真的是所谓的“味道”,会随着空气的运动而扩散,即使人不在那气味源头的身侧,只要在下风口,也理应可以嗅到那味道才对。
可此时此刻,他分明只是跨出了大楼,却就嗅不到那味道了。这绝对不合理。
简直就像是——
“眼前这栋大楼,与周围是割裂开来的。”
这种“割裂”是指“空间”上的割裂。眼前的初中教学楼a楼,与整个南城一中分裂开来,形成了独立的空间,所以那股味道才无法飘散出来,而只能在楼中流转。
这是最合理的猜测,而且也与那头未知怪异掌握空间的能力相对应上了。
那头怪异,不仅将沈沫转移到了一个未知空间,并且也有将这栋楼也转移到另一个空间的趋势。
“所以,摄像头才不起作用吗?”心愿问道。
“有可能,我也不明确。不过,再等一等,或许就知道了。”傅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瞄着的地方是斜对面的一个独立摄像头。
傅司并没有等太久。
一道耀眼的手电筒光束倏然扫过他的身前,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粗厚的男人声音:
“喂!你是谁?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那人从远处的灯光中走出来,四十多岁的男性,身上穿着的正是南城一中的保安制服。
傅司并没有回答,却也没有逃跑。而是在那保安靠近到他十米左右的时候,慢慢走进了身后的教学楼。
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傅司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入口台阶的上面,正面对着保安。可那保安正在呵斥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路灯下,保安的脸上露出了无比迷惑的神情,像是梦游才惊醒一般。好半天,他才挠了挠自己的头,嘀咕道:“奇怪……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了看四周,又低头寻思了半天,他竟然就这么转身离去。
即使傅司故意发出声音,他却没有走进来查看的意图,只是迷惑地回过头来,直愣愣地朝着前方瞧了两三秒,便一脸见鬼了似的快步离去。
“哥哥。那个保安大叔是看不见我们吗?”心愿忍不住问。
“与其说是‘看不见’,不如说是‘感知不到’。”傅司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的是他在花鸟市场中坠入“认知循环”的那几天——他并不是坠入了时间循环,而是被伞篡改了意识,所以忘记了自己曾经与小女孩见过面的这段经历,误以为每一次的相遇都是第一次。
眼前的保安大概也是遇到了类似的经历。
那保安看见他们,也听见了他发来的声音,只是某种力量篡改了他的意识,让他视而不见。
这一幕,与花鸟市场是何其相似。
傅司的心中不禁微微一沉。
他伸出手触摸着贴着瓷砖的光滑墙壁,心中的不安源自于一个猜测——
或许并不存在什么散发出“花鸟市场”味道的怪异,而是这栋教学楼,正在慢慢变成第二个“花鸟市场”。
吐出一口浊气,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