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绫羽望向身后脸覆银狐面具的男人。
顾焱之垂眸,抬手摘下面具,冷声道:“人,是我杀的。”
萧玦抬眸望去,顿时虎躯一震。
他反应迅速,俯身行礼:“参见七皇子殿下。”
闻言,在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如梦初醒般,纷纷跪地:“参见七皇子殿下。”
“七皇子?”王氏倒吸一口冷气。
顾焱之目光冰冷,不带一点温度。他望向王氏,仿若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王氏被吓的踉跄一步,瘫倒在地。
萧玦忙将顾焱之请上主位:“老臣眼拙,不知殿下光临寒府,殿下请。”
顾焱之落座道:“平身。”
众人才敢站起身来。
顾焱之望向萧玦:“今日路过,见此贼人对萧小姐意图不轨,遂出手相助。萧小姐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萧玦擦了擦额间的汗:“既如此,此事便是分明了。”
他垂首作揖:“还请殿下,定夺此事。”
顾焱之伸手扶起他:“此事毕竟是相府的家务事,还请大人公平决断。”
“是。”
萧玦明白七皇子的意思,即使他有意包庇,现在也不可能了。
他转身指着地上哑口无言的王氏:“你这毒妇,大逆不道,意图谋害子女,按北宸律例,明日便押入刑狱,堂审治罪。”
萧绢绢瞬间瘫倒在地,泣不成声:“爹,不要啊,你就看在娘亲服侍你多年的份上饶她一次吧。”
她膝行着爬向王氏:“娘,你说话,你快求爹爹饶了你。”
王氏冷眼看她,谋杀之事已然板上钉钉。萧绢绢愚钝,保下自己,日后还能东山再起。
她重新跪好,再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态:“绢绢,看来娘亲是保不了你了。”
此言一出,满堂鸦雀无声。
“娘,你什么意思?”萧绢绢一脸茫然。
王氏声音冰冷:“谋杀之事其实全然都是萧绢绢一人所为。妾身身为母亲,不忍女儿身陷囹圄。本想一人承担一切。然见其毫无悔过之心。居然将错数推到妾身一人身上。此等逆女,天理难容。”
她指着萧绢绢,目光凌厉:“你心里,难道没有片刻悔恨吗?”
萧绫羽眉尖一挑,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王氏上前一把抱住萧绢绢:“女儿乖,快承认罪行吧。你是萧家血脉,你爹爹尚且还能饶恕你。”
她冲着萧绢绢使了个眼色。
萧绢绢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此事其实全是女儿一人所为。是女儿嫉妒姐姐,才出此下策。”
萧玦亦是愣在原地。
王氏继续道:“是妾身教女无方,但求老爷看在绢绢是您的孩子的份上,宽恕他这一回吧。”
萧玦膝下无子,萧绢绢虽然资质平庸,但也乖巧懂事。
王氏赌的就是萧玦虎毒不食女。
果然,萧玦思虑半晌,转身朝着顾焱之行礼:“老臣有愧,教女无方。此女毕竟是老臣的孩子,心智年幼,易受奸人蛊惑,求殿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殿下且慢。”萧绫羽打断了他。
她越过萧玦:“臣女有一实情禀报,萧绢绢并非我萧家血脉。”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萧绢绢目眦欲裂:“你胡说!萧绫羽你疯了吗?”
萧绫羽迎上她的目光:“你该去问你的好娘亲,而非是我。”
萧绢绢上前揽住王氏肩膀,强迫她对视,王氏眼神慌乱,错开视线。
“娘?你说话啊,她在造谣对不对?”萧绢绢声音颤抖,带着哀求。
“娘,你怎么不说话啊娘?”
“姨娘这是心虚了吗?”萧绫羽问她。
王氏推开萧绢绢,不见棺材不落泪:“老爷,绢绢绝对是您的亲生孩子啊,天地可鉴。”
萧绫羽眼神嘲讽:“爹,女儿曾起誓。今晚给您一个交代,女儿说到做到。”
“幽兰。”她唤道,后者马上去传唤,下人们端上来一张木桌。
桌子上放置着一碗清澈的水和一根锋利的银针。
“是否是亲生的一验便知。”
“我凭什么信你,这水一定有问题。”王氏垂死挣扎。
萧绫羽转身对着骆医师颔首:“劳烦您查验一下。”
骆医师走过去检查完,回禀道:“殿下,大人,此水是普通的清水,可用来滴血验亲。”
萧绢绢怒斥:“我凭什么听你的?”
“验。”
一声充满压迫感的冷音蓦响起。
七皇子发令,小厮立刻压着萧绢绢刺破手指将血滴了进去。
见状,萧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