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一听到对方的声音。
身子立刻就板正起来。
就算这个电话，远隔千里。
他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殷老，这么晚打扰您。我实在过意不去，只是”
电话另一头的老者，慢慢挪动身子。
靠在床围上，随手戴上老花眼镜。
嚅嗫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轻声道
“吵都吵了，直接说事吧，怎么了？”
老者的语气平缓，温润如玉。
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沉稳的气息，给钱进心理上带来极大的安抚。
“殷老，是华强娱乐，在米国被人恶意做空砸盘”
殷老双眼微眯，他略微停顿了一下。
和颜悦色的说道
“我记得，华强娱乐近来生意上没和其他公司有过矛盾，为什么会遭到砸盘？”
钱进长叹一声，然后把今晚收购佳航传媒股份的事情。
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钱进默默地低着头。
等待殷老开口。
电话另一头的殷老沉吟半晌。
淡淡道“哦，明白了。意思是，沈家的小子在捣蛋，把华强娱乐做空嘛。”
“是是的，殷老”
“嗯，清楚了。”
钱进愣了一下。
这就清楚了？
没有后续吗？
我华强娱乐都快死了啊
你就三个字清楚了完事了？
“殷老您看我这”钱进既想让对方出手帮忙。
又不敢直言，怕触犯了对方。
一时间，支支吾吾。
殷老淡淡一笑，显得从容不迫“小钱，多大个事，瞧把你急的。”
“殷老都快跌了二十个点了华强娱乐已经跌去两亿美刀市值了。您说我能不急嘛？”
“呵呵，不就两亿美刀嘛。成大事者，别看浮盈浮亏，要看最后。”
殷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了华强娱乐的基本概况，现在还在-19的位置上做争夺战。显然，对方的资金已经告急。”
钱进忙提醒道“殷老，万一对方又筹措到资金怎么办”
老者冷笑一声“呵呵，筹措到资金？小钱，你几年公司老总是白干了吗？华强娱乐市值十亿美刀，在没有强大利空消息的情况下。用资金砸盘，每砸掉一个亿市值，对方就要付出十倍的代价，你觉得他能筹措到百亿美刀资金？如果可以，为什么现在股价下跌会止步？小钱，你动动脑子。对方动手太过着急，连个做空报告都不做。这种行为，只是意气用事，根本成不了大气候。”
钱进轻咬嘴唇。
殷老的分析，和他的如出一辙。
但，他已然对自己判断，失去信心。
就算事实真相真如他所想。
钱进也不敢笃定。
如今，有殷老分析背书。
钱进心下大定。
“殷老”
“小钱，没事的。你为我办事多年，我会拉你一把。刚刚我给公司的人发信息过去，让他们马上操作资金入场，不惜一切代价，帮华强娱乐企稳。对方也恢复了，现在局面稳定，最后华强娱乐差不多可以收在-10左右。”
钱进刚准备说什么。
殷老又继续道“做事不要心急，跌十个点，是教训。以后没办成的事，就不要那么开放公告。”
“是是的殷老。”
“还有，魔都八大家今晚的事，我略有耳闻，听说沈家易主了。”
“易主？”钱进双眼微眯。
“呵呵，都是豪门里的小事而已。沈家沈阔掌权时，我都不把他放眼里。现在换个娘们和小娃娃，我殷宗民还会怕他？今天他不知好歹，弄我的人。我明天要让它沈氏集团，在大a上面直接封榜跌停！”
钱进一听，双眼放出光来。
有了对方这句话，他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来了。
“谢谢殷老谢谢殷老”
殷老微微一笑“以后这种小事，你就不要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了。你这点小生意，不值得我吵醒我。”
老者最后一句话，听得钱进背后发凉。
“是是是殷老明白明白。”
钱进刚说完。
电话的忙音便响了起来。
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
钱进低头紧紧握着手机。
他整个人身体，不断发抖。
这是激动的表现。
“啊”忽然，钱进大吼一声。
他把积攒在心底的怨念，一声全吼了出来。
“艹你大爷的秦川，没想到你能把我逼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