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之后,余顾深一行几人在一家高档会所的包厢里坐了下来。
向书轩直奔主题,“深哥,你想跟我们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余顾深起身,将放在桌子上的酒打开,悉数倒进醒酒器之中,然后他拿起酒给每个人倒上。整个过程慵懒而悠闲,哪有一点有急事要说的样子!
看着他不紧不慢,高贵优雅的样子,心急的向书轩不禁出声催促,“深哥,你倒是说话呀!”
不像之前在酒吧那样痛饮,余顾深浅浅地品了一口酒,在向书轩焦急的目光中,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酒杯上拉回到向书轩和苏且身上。
苏且和余顾深相处的时间较长,对他的言行举止也很了解。他越是表现出淡定的样子,就越说明他遇到的事情是棘手的。
余顾深向来谨慎,坚持急事缓办的原则,也正是因为如此,过去的生涯中几近完美,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或者差错。
也正是这样,才造就了众人眼中密不透风的余家掌权人余顾深。
“阿深,你好久没有这样紧张了,我都有点不习惯了。”苏且突然很好奇。眼下,天晟也好,余家也罢,好像并没有真正能让他放在眼里的事情。
还没有开口,余顾深唇角就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苏且看的稀里糊涂,“阿深,你要是再这么故弄玄虚,我可要被憋坏了。”
“继续憋着。”余顾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知道苏且一定不会听的太明白,但是,他并没有解释的打算,“那个碎片,该怎么处理?”
向书轩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难看到了极点,整个人的状态也非常沉默。
就如余顾深料想的那般,即便是苏且不明白,也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问清楚。苏且虽然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实际却有着常人没有的敏锐。
此刻,他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沉重而压抑。
余顾深不含情绪的眸光扫过苏且骚气满满的脸,只是一个短暂的停留,然后落在了向书轩白净秀气的面孔上。
最终,苏且还是被这二人之间的气氛给弄糊涂了,憋不住心中千万种疑问,不由询问出声。“哎,不是,怎么没头没脑的……”
“嘘!”不等苏且的全部问话说出来,余顾深修长的手指压在薄唇上,示意他别出声。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余顾深做出来充满了神秘的诱惑气息。苏且不由多
看了两眼的同时,已经在心底千万次的感叹:幸亏这个地方没有女人,不然要引来麻烦的尖叫声。
余顾深来到向书轩的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地拍了拍,“放轻松!”
紧接着,余顾深手掌之下的肌肉明显一紧。
在他的缓解之下,向书轩非但没有放松身体,反而变的更加紧张起来,沉痛地开口说道:“其实,在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你已经有了决断……”
向书轩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干脆都湮没在喉咙之中。有些话,他以为他可以不痛不痒的说出来;有些痛,他以为早已经随着时间淡忘。
可是,并没有!
向书轩无精打采的埋下头,俨然具备了一个将死之人的颓然。
苏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向书轩,担忧的眸光望向余顾深的脸。昏暗的灯光中,他的脸庞仿佛带上寒冰一样莹亮的光芒,深如积潭的眸子更是幽不可测。
“既然已经选择了新开始,就抬起你的头。”余顾深这个时候说话,就连声音也淬上了一层寒冰。
向书轩就像没有听到余顾深的话,埋在胸前的头颅一动未动。
空气安静,只有那不知在唱什么的男低音
磁性歌声还在继续……
等苏且再次不解地看向向书轩的时候,他虽然已经整理过自己的情绪了,可,脸色依旧难看,愈发的黄了。许久,响起他的声音,“你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再来问我!”
这句话,苏且感受到了情绪,向书轩微怒的尾音都是颤抖的。
“我没有下定决心。”余顾深的话总是带着笃定的力量,不管是谁听了他的话,都会感受到安定的感觉。
向书轩又一次沉默。
这样打哑谜一样,苏且越听越糊涂,越糊涂就越向往明白,“阿深,你到底在说什么?”
余顾深张张嘴,吐出三个字,虽然只有口型没有声音,苏且当即就懂了。
“特——内——岛。”
起初,在苏且的认知里,这只是余顾深和向书轩一块待过的地方,并且向书轩就是余顾深从这个地方带回来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意义。
可是,后来随着余顾深的调查,苏且逐步参与其中,对于这个地方,只要每提及一次都会不由地浑身一颤,像是被人泼了一整缸带着冰碴子的冷水。
恶寒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