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凌锐敛眸,默然不语。
余义立即上前对张婉婷说道:“这件事情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凌小姐吧!”
张又天是张又天,他的妹妹是他的妹妹,连余义都能区分开对待,余义自然知道该用什么说辞来应付这个不知立场的张婉婷。
张婉婷知道他们不信任自己,也便没有多问。
他们不说,不代表余凌锐家的佣人不会说!张婉婷能买通他们一次,自然也能买通他们第二次。她暗暗发誓,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打听出凌馨究竟得罪了那些人。
到时候,有凌馨好受的!
看着余凌锐一行人的背影,张婉婷也趁着对面余顾深的人没有注意到她,悄悄地从余家的后门溜回去。
大腿绵软无力的凌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梳子,一步一步地走回房间。当她把梳子放在床上的时候,她整个人栽到了地毯上。
“妈咪!”梳子一边尖叫,一边从床上跳下来。
凌馨一边对梳子摆摆手,一边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今天的状况不是她经历过的最糟糕的,可是,她却发自内心的害怕了。
她可以隐瞒别
人内心的恐惧,却唯独欺骗不了自己。
“妈咪没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凌馨干脆坐在地毯上,靠着床稍作休息。
梳子来到凌馨身边,依偎着凌馨坐在地上,学着她的样子也靠在床边上。立即,凌馨的身侧传来属于梳子暖暖的热度。
这样的感触,让凌馨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不管日子有多么的艰难,梳子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就冲这一点,凌馨就应该变的强大,不畏惧。
她动情地将梳子抱到她的双膝上,温暖地注视着梳子的脸。
“妈咪,小阳怎么了?”梳子抬起关切的小脸,葡萄一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全是认真。
凌馨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很为余感觉到惋惜,“小阳生了很严重的病。”
“那他会像小白一样死掉吗?”梳子的语气忽然变的有些沉重。
凌馨的心不由一沉,这段时间,在她身边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思考别人的生死,毕竟,她和梳子、凌航川的生死还都是一个未知数。
忽然,凌馨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们的宝贝梳子知道什么是死亡?”
梳子没有马上回答凌馨的
问题,垂着眸子思考了一下,才用极认真的口吻说:“是不是就是像小白一样,永远不会动弹,也不能跟我玩?”
梳子对死亡的理解,让凌馨挑不出毛病。
这大概就是小孩子眼中的死亡,永远都不会有大人感觉来的沉重。曾经,凌馨为梳子养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就叫做小白。
因为梳子很孤单,凌馨便希望小白能一直陪着梳子长大,可是,它还是死了。死的时候,是梳子最先发现的,那场景,凌馨至今记忆深刻。
清晨一大早,梳子便跑到凌馨床前,“妈咪,小白不会喝水,不会吃饭,也不会眨眼睛了。”
那个时候,这就是梳子眼里的死亡。
时间过了那么久,凌馨以为梳子早就忘记了小白,没有想到今天她再一次提起,记忆竟然一点都没有因为时间而变的模糊。
“妈咪,我不想让余和小白一样,我想让他永远都和我一起玩。”梳子盯着凌馨的眼睛,眼眶很红,都快要哭了。
“妈咪说假如,假如你可以救小阳,但是,你要承受很大很大的疼痛,梳子还愿意救小阳吗?”凌馨不知道这些话梳子能听懂多少。
听了凌馨的话
,梳子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忧心忡忡地问道:“很大很大的疼痛有多疼?”
凌馨被梳子问的哑口无言。
她只听说过捐献骨髓要承受很大的痛苦,而且,并不是一次性就能成功。可是具体有多疼,凌馨脑子里连个概念也没有,“总之,就是很疼很疼的那种。”
“很疼很疼是多疼?”梳子脸上浮现了犹豫之色。
这个时候,凌馨的心里是矛盾的。
“妈咪也不知道。”凌馨愿意让梳子自己做决定的前提,捐献骨髓必须不能影响到梳子的健康。
“哦!”梳子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片刻,她又忽然无比坚定地对凌馨说道:“妈咪,梳子不怕疼。梳子不想让余变成和小白一样不会动,梳子愿意救他!”
“梳子真是妈咪的好宝贝!”凌馨将梳子紧紧地抱在怀中,虽然她和天下的所有父母一样,不愿意自己的孩子经历疼痛,但是,她的善良更让她感动。“妈咪谢谢你!”
尽管凌馨还没有最后做决定,可是,她却为有这样的女儿骄傲!
梳子是最害怕疼痛的孩子,平时就算手上割个小伤口,也会痛哭半天,但是,为了救余,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