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太多,静下来的苏且很容易就发现了刚才被他忽略的一点。余顾深成熟而内敛,既然他有此想法,说明已经盘算了很长时间了。
他从来不是心血来潮去做一件事情的人。
“你去帮我把车上的花拿下来!”余顾深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这边的事情忙完以后,时间还来得及。
“花?”苏且难以置信,“你还惦记着那束花呢?”
“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好了。”余顾深想事情的时候更喜欢静下来。
苏且在一旁,很显然,他根本静不下来。
“我这就去。”余顾深的习惯,如果苏且说掌握度位居第二位,就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
该消失的时候消失,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没有人比他更自觉。
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苏且并没有马上就离开。他默默地靠着墙,站成很随意的姿势,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余顾深,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这个男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过去?
他也从来不说,作为朋友也从来没有问过,但是,他却知道于他而言那是痛苦的,犹如地狱般的存在。
没有哪个朋友会亲自揭开他
的伤疤,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护着这份友谊,站在一个让他永远感觉不到不舒服的距离。
苏且回到车上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那束依旧完好的玫瑰花,在一片狼藉和血迹中间,更显它的高贵和冷艳。
这束花被保护的很好,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不管境况有多么糟糕,上面沾染的血迹也证明了苏且的猜测。当时那种情形,只有余顾深的血才有机会滴落在上面。
抱着那束玫瑰花,苏且感觉时间差不多才上去的。果然,他上去没多久,急救室的门就开了,向书轩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等余顾深询问,向书轩就主动来到他面前:“深哥,他没事了。只是失血过多,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总算,能放下心来。
苏且和余顾深一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刚才那种情况,张又天可是差一点就交代在那些人的手里了。
这口气,别说余顾深了,就是苏且都咽不下去。
“书轩,一会儿你和我一起离开。”张又天这边刚出了事情,向书轩这边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眼下没有什么地方比藏在余家更安全了。
“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吧,万一再发生什么紧急事情,我也好处理。”向书轩知道张又天在余顾深心目当中的重量,一点都不比他轻。
“我会让人照顾这里,你就不需要操心了。”危险存在于每个角落,余顾深必须保证从这一刻开始。
“可是……”向书轩有些不明白余顾深的决定。
“没有可是,既然阿深让你和他一块离开,你就按照他说的做就可以了,正好阿深的手受伤了也需要人照顾。”医院这边,苏且一点都不担心。
余顾深一定会做好安全措施,不会让今天的事情再重新上演。
向书轩坐在了余顾深的身旁,然后一言不发,认真的查看了他的伤口:“比起以前的伤口,这不算什么,很快就会恢复了,只是……”
向书轩的眼眸暗了下去,话也戛然而止。
苏且经常被向书轩折磨,原因就是他这个性子,苏且本来觉得自己性格挺好的,可是,一到向书轩这里,生生被逼成了一个急性子。
“只是什么?麻烦你以后说话一口气说完好吗?”苏且浮躁的怒火在胸腔了憋了一团。
“只是会留下伤疤。”怕别人看到他眼中
的情绪,向书轩说话的时候估计将脑袋放低。
余顾深的外形,就像一个没有瑕疵的艺术品,而这道疤痕的位置是非常难以掩饰的,除非到时候做手术消除。但是,向书轩知道余顾深不会那么做,他对自己外表的在意,还不如他这个外人。
“我是个男人,伤疤对我来说有什么要紧的。”就像向书轩预料的那样,余顾深对这些鸡毛蒜皮的消失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倒是向书轩的性格有些偏柔,每一次,他受伤之后,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难过。
就拿他身上的疤痕来说,在特内岛那个地方会经常受伤,所以,余顾深身上的伤疤很多,每次让向书轩帮忙医治,他都会想法设法让疤痕减少到最小。
为此,余顾深没有少嘲笑向书轩。
就先现在,向书轩对他身上伤疤的纠结,让余顾深一点都欢喜不起来,竟然产生了几分……抗拒。
“可惜了你的小臂,以后只能用长袖来遮掩了。”若不是不想让余顾深再一次经受疼痛,向书轩一定会将那些缝的歪歪扭扭的线给拆除了,一点都不讲究美感,“难道为了缝合的人是实习生吗?”
“我临时抓
来的。”向书轩不提,苏且也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