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被扔了个茶盏,一时之间狼狈至极,可他不敢有一丝迟疑,马上就麻溜的跪在了地上。
建章帝恼怒的看着他:“你也有脸来跟朕求情!你求什么情?!你儿子把人给杀了,还栽赃嫁祸给宋子思,=杀人嫁祸这一套他算是玩明白了!你这个做爹的不管束,竟然还跑去行贿!真有你的!”
建章帝鲜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定北侯哭丧着脸,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圣上,臣有罪!臣有罪!”
“你的确是有罪!”建章帝冷笑:“你如此不分是非,目中无人,你自然有罪!朕看你如此昏聩自私,连个家里的事都管不好,怎么能管好兵部的差事?你解甲归田吧!”
定北侯大惊,这是夺爵的意思?
他可不只是张策一个儿子啊!
张策混账,死了就死了,但是家里还有一大家子的人呢。
如果夺爵了,朝廷的赏赐也要收回的,到时候家里其他孩子们的前程岂不是也尽数都毁了?
他顿时哭了出来:“圣上,是老臣的错圣上!可求您看在咱们君臣的情分上”
定北侯以前可是建章帝的伴读,自小就是陪着建章帝一起长大的。
不然的话,他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舒心,张策作为一个侯爷的儿子也不可能跟徐虹光平起平坐了。
他屁滚尿流的跑去建章帝跟前,哭着磕头求饶。
建章帝简直是没眼看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恼怒呵斥:“起来!你儿子犯下大错,你自己行贿现在也闹的天下皆知,你叫朕怎么饶你?眼下这么处置,已经是轻放了你了!”
只是夺爵,都已经是建章帝网开一面了。
要知道赵国公根本都不知道卫茵茵干的那些事,建章帝也把爵位给他除了让他滚回老家去了。
现在定北侯也只是夺爵,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定北侯面如土色。
建章帝则摆了摆手:“滚出去吧!朕瞧着你们就心烦!”
他现在的烦是显而易见的,定北侯本来是想来求情的,结果别说求情了,自己的爵位还给一撸到底,当时便垂头丧气。
建章帝骂完了定北侯,又忍不住冷哼一声:“儿女都是债啊!”
养不好儿子,就得被连累个不停。
他忽然又想到自己两个大一些的儿子。
二皇子和平成王。
这两人也该让他们做些事了,否则的话,养着养着,跟张策那样丧心病狂,就迟了。
他转头去了卫皇后那里。
卫皇后休养了几天,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好多了,见到他来,急忙带着宝成公主一起行礼。
建章帝挥手叫起,看了看她,目光落在宝成公主身上,语气和缓几分:“宝成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其实比起跟卫皇后关系的僵硬,建章帝对自己这个嫡女一直都是十分珍爱的。
也就是宝成公主心中有疙瘩不曾经常进宫,否则的她宠爱不会少于任何一个公主。
此时听见建章帝的这话,宝成公主脸上带出笑意:“父皇看看,好的差不多了。”
她说着转了个圈,带着几分俏皮和狡黠的眨眼:“儿臣正跟母后说呢,既然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家去了,否则一直呆在宫中,也不像话。”
难得有父慈女孝的时候,建章帝十分享受这片刻的温情,顿时笑着斥责:“在宫中呆着怎么了?就算是民间,出了嫁的女儿还有在娘家住对月的习俗呢,何况你是公主!这皇宫是你的娘家,自然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气氛一片其乐融融。
建章帝忽然说:“女孩子么,就是该金尊玉贵的养着,至于男孩儿,却该放他们出去摔打摔打。”
卫皇后意识到了建章帝话里的深意,不由得抬头看向他:“圣上的意思?”
夫妻俩难得卸下防备,两人都没有什么攻击性。
很是平和的坐在一起。
建章帝沉吟片刻,才说:“朕打算让景昭去云南历练。”
云南?
卫皇后跟宝成公主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有些震惊。
她们也希望建章帝可以让谢景昭逐渐去做事,去管权,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建章帝给谢景昭的第一件差事,竟然就是让谢景昭去云南。
去云南意味着什么?
打仗!
那是要上战场的!要知道,原本成国公就是因为在云南得的军功而被建章帝引为心腹重用。
但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谢景昭虽然跟着道长们练过一段时间的身手,可是有功夫和打仗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他怎么能上得了战场?!
卫皇后立即便想要出言反对。
建章帝却放下了茶盏,淡淡的说:“眼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