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乞丐眼神鬼鬼祟祟,看似是在乞讨,脏手却不安分,装作无意地乱扯苏楚熹的衣裳。
她原本干净的裙子上,立马多了几个手爪印。
春秀见状,凶着脸欲上前驱赶,却被苏楚熹拦下。
酒楼门口人来人往,苏楚熹身为侯府少夫人被乞丐围着动手动脚,若被人看去议论开来,于她名声不利。
这几个小乞丐明显被人授意,她若不给好处,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但她若动手,这几个小乞丐只会闹得更凶,被人看去再稍加利用,她就会被冠上毒妇的恶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冷眼看着几个小乞丐,嗓音冰寒:“你们几个是想吃一顿饱饭,还是想日日吃饱?”
苏楚熹此话一出,几人小乞丐愣住,皆是狐疑的眼神盯着她。
苏楚熹唇角微微翘起,“你们先退后两步,我给你们指条明路。”
几个小乞丐都不太相信,苏楚熹双手抱胸继续道:“我不管是谁指使你们来故意为难我的,我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可以选择不要。也可以选择被以偷盗的罪名送去官府。你们自己想。”
她话落,几个小乞丐就争先恐后怒声道:“我们没有偷东西!”
站在最前面的小乞丐应该是几人的头头,脑袋转得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楚熹问:“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苏楚熹轻笑一声,多看了小乞丐一眼,“很简单,谁让你们来为难我的,就去找到那人,把她让你们做的事,对她做一遍,一个时辰后,再来这家酒楼门口等我。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如何?”
几个小乞丐叽里咕噜商量了一番,便做了决定。
为首的小乞丐眼神里还带着警惕,“你说话算数?”
苏楚熹不置可否点头。
“好,一个时辰我们再来找你,你等着。”说完,为首的乞丐就带着几个小乞丐撒丫子跑走了。
周围路过的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热闹。等了半天,没等到,都摆摆手兴致缺缺走了。
二楼包厢,一道晦暗深邃的视线投射在了苏楚熹身上,目睹了楼下的一切。
苏楚熹刚进酒楼,男人沉声吩咐:“去请苏小姐一起用膳。”
半斤听令出门,拦在了苏楚熹面前,满脸堆笑:“苏小姐,我家世子在包厢,请您过去。”
苏楚熹瞥了旁边的包厢一眼,磨牙警告,“他疯了?这是在外面!”
他是生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别人不知道是吗?
“我已经订了包厢。”苏楚熹毫不犹豫拒绝。
她转头要走,半斤却张开双臂,寸步不让。
苏楚熹上下打量了半斤一眼,底盘稳固,双臂有力,是个练家子。
她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闹出动静,反而更丢人现眼。
苏楚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为难自己。
她冷冷扫了半斤一眼,记住了今天的仇,转身进了隔壁包厢。
大步走到桌边,没甚好气,“世子有何贵干?”
谢长宴今日一身深蓝色长袍,腰带玉佩,姿态矜贵。挺拔身姿稳坐在圆椅里,双手环胸,气质决然。
修长手指捏着玉杯,不紧不慢轻啜一口,低沉含笑嗓音反问:“没事就不能找弟妹了?”
“才一晚,弟妹就忘了昨天的约定。”
“没忘。”苏楚熹面无表情坐下,声音带着警告:“但,该注意的时候要注意,你若让我在外面失了名声,约定就此作废。”
谢长宴认可点头,给她面前的玉杯满上,“你在意名声,本世子的名声更重要,你放心,这层楼只有我们两个。”
苏楚熹紧绷的心松缓,肩膀放松下来,没去动那杯酒而是倒了一杯茶。
谢长宴低笑一声,挥了挥手,半斤退下,叫来了饭菜。
苏楚熹在外面跑了半日,的确有些饿了,自动忽略了对面男人,自顾自动了筷子。
她吃饭速度快,动作却不显狼狈,只让人觉得饭菜很香,食欲大开。
谢长宴本没什么胃口,此时对面前的饭菜也有了兴趣,动了筷子。
“外面的乞丐,你是怎么把他们打发走的?”谢长宴突发好奇。
“我好像没有义务和世子汇报这些事。”苏楚熹声音冷淡。
谢长宴嘴角扯动,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凝视着她,“你确定?”
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真是不爽!
苏楚熹低头,心里把谢长宴臭骂了一顿。
不气不气,反正他快要死了,不和死人计较。就当积德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梦中京城疫病爆发,封锁城门期间,谢长宴死在了宜香楼。
苏楚熹扯扯嘴角,假笑:“他们无非是想有口饭吃。”
谢长宴收回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