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和昌明侯府现如今密不可分,她虽打定主意不帮谢长安,但将军府做出善事,极有可能会被谢长安利用,将功劳拢到自己身上。
她做不到对得疫病的百姓见死不救,只能换个方式解决问题。
也不知外祖那边有没有收到信,什么时候才能派人赶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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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公府收了拜帖,明婉公主约苏楚熹明日在唐国公府一叙。
翌日,郑重收拾一番,苏楚熹特意带上了歉礼前往。谢长安声称不放心苏楚熹,一定要陪同。
他什么目的,苏楚熹心知肚明,但并未多言。
唐国公府仆人将两人领到前厅,摆上了茶点,半刻钟后,明婉公主身边的嬷嬷出现,和两人道:“谢二公子稍后,公主想单独和西宁郡主说话,还请西宁郡主随老奴来。”
西宁郡主是苏楚熹的称号。
苏楚熹浅笑起身,微微颔首,跟随老嬷嬷身后。
谢长安眉头皱起,忙站起身,体贴关切道:“我随熹熹一起,没人陪她我不放心。”
话里话外都是对新婚夫人的关心,若是落入其他人眼中,定会夸赞他是模范丈夫。
可,他的小伎俩在唐国公府没起到一点作用,老嬷嬷不悦转头,板着脸:“谢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唐国公府会苛待郡主?”
谢长安微愣,忙拱手告罪,“嬷嬷言重了,我并无此意。”
“那就请谢二公子稍等片刻吧。”嬷嬷冷脸,丝毫没给谢长安面子,随后便领着苏楚熹走了。
路上,苏楚熹一直在想和明婉公主相关的一切。
她先前和明婉公主并无来往,只在宫宴碰过面。许是地位身份的原因,明婉公主身上有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不喜言谈。
宫宴上,也一直高高在上,很少和其他人交谈。
她有听闻,明婉公主年轻时意外坠胎伤了身子,再没能有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养女,名唤唐明月。
“西平郡主,到了。公主在里面等您。”老嬷嬷停住脚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楚熹回以微笑,大方走了进去。
房间宽敞明亮,充斥着淡淡的雅香,一道沉稳柔和的声音在主位响起,“来了?过来坐。”
“见过明婉公主,公主安康。”苏楚熹走到近前,清晰察觉到了公主打量的视线,她不慌不忙,礼数周全。
明婉公主看着她,雍容华贵面色上露出笑意,“不必如此多礼。”
没有听出恶意,苏楚熹心下稍安,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上前:“前几日有劳公主关照,我却因身体原因没能面见公主,今日来一是为了感谢公主那日的解围,还有便是道歉。”
她说话声音明亮,为人也坦坦荡荡,一双眼睛干净如水。
明婉公主已经许久没见过如此清澈的眼神了,对苏楚熹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不以为意摆摆手,明婉公主莞尔道:“我虽为公主,按理说不该插手别人内院之事,但有人有求与我。”
说到这,明婉公主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别人不知,我和长宴母亲是闺中好友,自从他母亲去世后,我便一心想帮姐妹照顾他,可这孩子这么多年,从未向我开过口,这是第一次,我自然要走一趟。”
在明婉公主口中听到谢长宴的名字,苏楚熹耳根发烫,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尴尬笑笑。
可明婉公主似不在意她的尴尬,那双温婉眸子里透出八卦,冷不丁问,“你和长宴什么关系?”
苏楚熹正在喝茶,闻言被茶水呛得剧烈咳嗽,双颊涨红。
明婉公主面不改色,“我看出来,你在昌明侯府过得不好,沈氏尖酸刻薄,谢长安道貌岸然也不是真心待你,你若想和离,本宫倒是可以帮你。”
她这话说了,便带着分量,让苏楚熹一惊。
惊讶明婉公主会说出这番话,更惊讶,明婉公主竟看穿了谢长安虚伪嘴脸。
明婉公主说完,并未催促她,而是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变化。
苏楚熹微微皱眉片刻,很快神情明朗,露出甜甜笑脸:“公主能说出今日的话,定是把楚熹放在了心中,今日之情楚熹深记于心。但和离一事,我想靠我自己。”
不是她不知道走捷径,而是觉得,噩梦里的仇,只有自己亲手报了,方能解恨。
生怕明婉公主会再次提起谢长宴,苏楚熹忙转移话题,神情变得郑重,“公主,我今日来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请示公主。”
她突然变了脸色,明婉公主也收敛了八卦之心,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高岭公主,“何事?”
苏楚熹将城南流民乞丐的事告知了明婉公主。
她神情凝重:“前几日,将军府收留了几个小乞丐,却发现其中有个小乞丐得了疫病。臣女觉得此事不容小觑,疫病传播速度诡异,若京城真的爆发疫病,恐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