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朝苏楚熹看来,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苏楚熹视若罔闻,冷淡的眼神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的确,长安和表妹的关系一直很好,不是我这个新婚夫人能比的。毕竟,他们青梅竹马。”
她的话不大不小,在场夫人小姐都听得真切。
众人对谢长安的君子之称,有了动摇。
五公主水灵灵眸子打量着苏楚熹,小心问道:“你不伤心吗?”
“伤心又有何用?”苏楚熹淡淡一笑,“我又不能冲上去打她一顿。”
她这幅模样落在其他人眼中便是苦笑,引得众人对她更是心疼同情。
谢长安的形象则一落再落。
回昌明侯府的马车上。
昌明侯黑着脸,紧盯着谢长安,一脸失望,“长安,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水救人,举止过分,你想没想过后果?”
“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没有分寸了。”
谢长安拳头捏紧,低垂着头,面对昌明侯的训斥,一字也不敢辩解。
昌明侯训斥了几句,就没了心情。
视线落在谢长宴身上,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和大儿子面对面好好说说话了。
他挤出了自认为慈父般的笑容,“长宴,你最近做得很不错。”
“但你找到神医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和家里说?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为父有多担心你?”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质问和谴责。
谢长宴正依靠在马车车璧闭目养神,闻言,倏地睁开了一双冰冷寒凉的眸子。
“担心?”他薄唇讥笑,“担心我坏了你昌明侯府的名声?”
“混账,你说什么呢!你就这么想你老子!”昌明侯的好脸色顿时荡然无存。
谢长宴不像谢长安,不会任由昌明侯摆弄。
他痛恨沈氏,厌恶谢长安,同样也厌恶这个虚伪的父亲。
在他看来,谢长安的虚伪和昌明侯就是一脉相承。
“若不是今日陛下封我为大理寺少卿,你怕都想不起还有我这个儿子吧。”他句句讽刺,每句话都带着刺,丝毫没给昌明侯面子,“你那套父慈子孝在我这里没用,日后也少虚伪地演戏。”
“我做不做大理寺少卿,是死是活都和你无关。”
撂下这话,谢长宴直接跳马下车。
孤零零的身影在热闹的大街上,显得有些落寞。
马车里的昌明侯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冲着谢长宴的背影怒声臭骂,转头再看谢长安。
顿时又觉得谢长安顺眼得多。
不像那逆子,处处和他作对。
谢长安今日不顺,回府后,先回了沈氏的院子,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告知于她。
今日沈氏好了不少,身上不再痒了,只是身上片片的抓痕隐隐作痛。
谢长安来时,李嬷嬷正在为她擦药。
“你说什么!谢长宴竟然谋了官职,而且还是大理寺少卿,那是不是比你官职还要高?”
大理寺少卿的确在谢长安的职位之上。
他黑沉着脸点了下头。
沈氏刚好些的身子,再次吐血,差点没被气死过去。
她狠狠咬着后槽牙,声音阴毒,“儿啊,不能让他抢走了你的风头。不然之前咱们的谋划就都功亏一篑了。”
“不过,他每天都在京城花天酒地,每月被蛊毒折磨,外出也是去泡那冷潭。他是怎么和神医搭上关系的?”
这也正是谢长安的好奇之处。
他捏紧拳头,眸光阴暗,“若我猜得没错,他找到的那位神医,很有可能是药王谷之人。”
“而先前,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谢长宴并未表面的纨绔浪荡,母亲,之前是我们轻敌了。”
闻言,沈氏没来由地心慌,坐不住了,“那怎么办?决不能让谢长宴重新站起来。世子之位,只能是我儿的。”
没错,他势必要取而代之。
谢长安眸子越发阴毒,心生一计,“母亲别担心,我已有了计策,让谢长宴怎么站起来的,就怎么摔下去。”
心里敲定了主意,谢长安又想起了沈薇薇和苏楚熹。
今日是他冲动了。
出宫时,苏楚熹便冷着脸,没同他说话。
二人成亲许久,也是时候圆房了。
谢长安站起身,神情严肃,“母亲,表妹在皇宫里受了惊,眼下时刻,我不宜和表妹走得亲近,还请母亲替我安慰表妹。”
“另外,今晚儿子打算和苏楚熹圆房。近日母亲不要再为难于她,免得她再生事端。”
沈氏也知道了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
她虽不喜苏楚熹,但深知儿子的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