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跟在他身边,见状吓得魂都没了。
“世子,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谢长宴身子很快瘫软无力倒在了马车里,原本通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他修长的脖子很快爬上了一条条可怖的血痕。
如蜘蛛网一般,迅速朝全身蔓延。
半斤脸色惨白,冲外面车夫大喊,“快,回府!请大夫!”
半斤是抱着谢长宴冲回昌明侯府的,他急的一边跑边大喊,声嘶力竭,“快请大夫,世子中毒了,快!”
他的惊喊声惊动了昌明侯府所有人。
等昌明侯赶到临风院,看到躺在床上的谢长宴时,身子猛地踉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半斤如实交代,“今日大理寺官员为世子办了一场接风宴,世子从江月楼回来,人就成这样了。”
“还请侯爷派人去请太医,世子毒发突然,再不及时救治,恐怕”他后面的话没说完,昌明侯便已经派人进宫去请太医了。
苏楚熹随同沈氏和谢长安赶了过来。
谢长安上前,看到躺在床上,脸色乌黑,奄奄一息的谢长宴,眼底明显划过一抹畅快。
谢长宴,你就躺在床上等死吧。
不管谢长宴是死是活,对他来说都是大好事。
谢长宴死,世子之位就是他的了。谢长宴不死,则说明他身边有药王谷之人。
他为皇帝找到了药王谷传人,大功一件。
皇帝定会对他嘉奖一番,到时候,他或许就是皇帝跟前的宠臣。
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装出担心模样,“兄长好端端怎么会中毒?可是在外得罪了什么人?”
沈氏在旁搭腔,“哎,他向来我行我素,也不知在外结交了什么人,惹了什么怨,竟遭此毒手。侯爷,长宴这般,应当不会为昌明侯带来麻烦吧。”
昌明侯虽在大多数时候和谢长宴这个长子不对付,但这毕竟是他的儿子。
闻言,昌明侯怒呵,“够了!住嘴!这都什么时候,你少说两句。”
沈氏撇撇嘴,“侯爷,我这也都是为咱们昌明侯府好。”
见昌明侯脸色越发难看,她又柔声说起了安抚的话,“侯爷,莫着急。长宴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只是这安抚的话里,没什么感情。
大夫很快就请进了临风院。
昌明侯声音着急慌乱,“大夫,大夫还麻烦您为我儿好生看看。”
大夫被火急火燎请来,额头上的汗还没擦干净,就被按到了谢长宴的床榻边。
初步看到谢长宴的情况,大夫就是一惊,面容失色。
仔细把脉过后,大夫惶恐起身,“侯爷,世子这毒实在诡异稀奇,老身无能,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剧毒。世子脉搏已微,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昌明侯备受打击,不敢置信,壮硕的身子再次踉跄。
这时,宫中太医被请了进来。
昌明侯亲自迎上去,“孙太医,还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只要能救我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孙太医见过大场面,面不改色,“侯爷,老夫定会竭尽全力。”
他上前把脉检查,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苏楚熹见昌明侯双手狠狠揪在一起,手指都没了血色。
看来,昌明侯对谢长宴并非全无感情。
很快,孙太医起身,遗憾摇头,痛心疾首道:“世子所中的毒,实在诡异,我行医这么多年,也是见所未见。我实在无能为力。”
“此时,世子所中的毒已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若今晚不能解毒,明日恐怕就会长眠不醒。”
他话落,昌明侯脸色瞬间苍白。
沈氏站在人后,眼底的快感没逃过苏楚熹的眼睛。
以及谢长安嘴角抑制不住的得逞笑意。
“不过”,孙太医这时,话音一转,又道:“但应当还有人能救世子一命。”
谢长安迫不及待接话,“孙太医,还请你告知,怎样才能救我兄长?谁能救我兄长?只要能救兄长一命,让我去做什么我都愿意。”
孙太医道:“不知你们可听闻过药王谷?若说谁能救世子,或许只有药王谷的人了。”
“只是,这药王谷隐蔽于世,无人知晓药王谷在哪。世子又情况危险,只有今晚这几个时辰的时间了。除非药王谷的人现在就在京城,立刻赶来救人一命。”
谢长安发亮的眸子看向了半斤,声音急切,“半斤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如实招来!快说,药王谷的人身居何处?还不速速将药王谷之人喊来。”
半斤茫然,“二公子,您在说什么?什么药王谷的人?小的怎会知药王谷的人在哪?”
“半斤,我知道药王谷后人身份不可随意透露。”谢长安一副深明大义,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