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泽正在书房里玩在线游戏,听到衣声悉率才抬起头来,一瞬间眼中似是闪过亮光,仿佛一道闪电,劈开沉寂的夜空。
只见陆婉言洁白的赤足踏在黑亮如镜的乌木地板上,宛如静潭上绽开的白莲,披散的湿发垂在肩头,缀着晶莹的水珠,衬着尖尖的一张脸,黑的眸子在灯光下几乎如宝石璀璨生辉,衣服太大,套在陆婉言身上空落落的,越发显得像个小孩,那脸颊上也洇着婴儿般的潮红。
没想到陆婉言脂粉不施的时候,是这样的干净好看,就像一道清浅的溪流,流淌在冬日的阳光下,纯净得几乎令人屏息静气。
“那个……”陆婉言怯怯如小孩吞吞吐吐地开口说道,“我要去买点东西,附近有没有便利店?”慕容雨泽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要买什么。”
陆婉言咬着唇不答话,雪白的牙齿一直深深地陷入殷红的唇,这个细微的动作令慕容雨泽突然觉得喉头发紧,心里像有一万只螃蟹在爬,暖气开得太热,慕容雨泽浑身都在冒汗,手中的鼠标也滑腻腻的握不住。
慕容雨泽丢开鼠标站起来:“要买什么,我帮你去买。”
如果慕容雨泽不立刻出去透透气,他真不敢担保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用,”陆婉言窘得几乎要哭,声音低低的,“我自己去买就成。”
慕容雨泽困
惑地盯着陆婉言。
陆婉言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窘过,书上老是形容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陆婉言现在真的恨不得地上出现一个洞,让陆婉言藏进去,永生永世不要见人才好。
慕容雨泽突然像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向来是聪明人,陆婉言尴尬得要命,慕容雨泽也尴尬起来,慕容雨泽那样一个人,任何时候都是从容不迫,可是这一刻似乎同陆婉言一样窘迫不安。
但不过片刻,他似乎就重新镇定自如,说:“我知道了,我替你去买。”
陆婉言声音更低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慕容雨泽转开脸去拿外套,仿佛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你现在不方便跑来跑去,我去吧。”可是在那一刹那,陆婉言清楚地看到慕容雨泽脸都红了。
明明一个大男人,但脸红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可爱。
慕容雨泽去了大半个钟头才回来,拎回整整两大袋,各种牌子各种型号,慕容雨泽一准将货架上见到的全部,统统给陆婉言买了一包回来。
这一通闹完,时间也不早了,两人说了晚安就各自去睡了,结果,陆婉言体会到了生平第一次失眠,或许沙发太软,害陆婉言睡不着,或许今天实在是倒霉丢脸,所以睡不着,也或许是腹痛如绞,所以睡不着。
陆婉言翻来覆去,最后终于爬起来,蹑手蹑脚到厨房去
,想给自己倒一杯热茶,摸索了半晌才摸到灯的开关,灯光很亮,陆婉言的眼睛半晌才适应光线,却是一怔。
厨房不出意料的一尘不染,半点烟火气也没有,出人意料的是空无一物的橱柜上,静静放着一只空的红酒瓶子,洗得晶莹透亮,软木塞放在一旁。
在这一刹那,陆婉言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身后就是黑沉沉的夜,屋子里寂然无声,可是厨房里一室橙色的光晕,顶灯柔和的光线照在那只瓶子上,仿佛平面广告里绝佳的摄影作品,剔透如同一只水晶樽,在聚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陆婉言终于只是将红酒瓶里灌满了开水,塞好塞子抱在怀中,她就这样回到沙发上去,鸭绒被十分轻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缓过劲来,藉着怀中那暖暖的热流,疼痛终于隐隐退却,陆婉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最后陆婉言是被门铃声惊醒的,人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浑浑噩噩走到玄关按开门,按了好几下没有反应,终于留意到那陌生的可视门铃,才反应过来不是在自己家里,只惊出一身冷汗。
这样的清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来的人不论是谁,只怕都会叫人误会,陆婉言快步跑到卧室前去拍门,大声吼道,“慕容雨泽!慕容雨泽!有人按门铃。”
慕容雨泽被她这么喊,一下子惊醒了,开门走出来,一边冲陆婉
言打手势,一边急急往玄关去,陆婉言将沙发上的被子枕头胡乱卷起,顾不上多想统统塞进卧室去,然后自己身子一缩,也躲进了卧室。
只听着外头的动静,隐隐有人说话走动,陆婉言在卧室里大气也不敢出,抱着枕头,紧张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只觉得好笑,明明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会感觉现在像是在做贼。
那人在外面,只是跟慕容雨泽说话,过了一会儿门锁“咔喀”一响,陆婉言惊得几乎跳起来,结果是慕容雨泽,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一比,附在陆婉言耳畔轻声说:“我的表弟,突然离家出走跑到我这里来了,你别出去,我骗他说进来换衣服,带他去吃早饭。”
然后陆婉言就可以顺利地逃之夭夭,陆婉言冲着慕容雨泽笑,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