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言真被慕容雨泽给吓着了,到这时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微笑:“那可不行,医生说戒烟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可不帮你弄这个。”
慕容雨泽气愤地指责陆婉言:“不讲义气,亏咱们还朋友一场,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
陆婉言搪塞慕容雨泽:“那你平常抽什么烟?我明天去买。”
其实陆婉言知道慕容雨泽抽什么烟,也曾经见过几次,白纸包装,商标什么的都没有,这种烟由云南特制特供,陆婉言也知道,这烟外面不可能买得到,所以才这样随口敷衍慕容雨泽。果然,慕容雨泽想了一想:“我抽惯了的一种,外头只怕没有,你得帮我找人弄去,容博你认识吧,我的一个助理,我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你,明天你找他拿去。”
陆婉言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别抽烟了,就算没病,抽烟也不好,何况现在你是病人,医生既然叫戒烟,就戒了吧。”
慕容雨泽听他这样说,突然就翻脸:“不愿意就算了,我找谁帮忙弄不着?你给我下车,你别以为我缺了你就不行。”
陆婉言怔了一下,没有吭声就推开车门下去了,慕容雨
泽是病人,喜怒无常陆婉言都可以原谅的,也不跟慕容雨泽计较。
可是慕容雨泽从来没有对陆婉言发过脾气,这是头一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慕容雨泽,在树后避风抽烟的司机看到陆婉言下车,把烟蒂扔了,走过来冲陆婉言笑:“小姑娘,这是话说完了。”
陆婉言点了点头,笑得有点勉强,其实是因为太冷了,陆婉言没穿毛衣,大衣里头空空的,风一吹直往脖子里头灌,冷风呛得人想咳嗽,匆匆忙忙地就跑进公寓里去了。
刚进电梯,电话就响了,陆婉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慕容雨泽,真有点不想接,可思考了一下,还是接了,毕竟病人最大。
接通之后,电话那头长久地寂然无声,甚至可以听到慕容雨泽的呼吸,还有隐约呼啸的车声,想必已经在路上,可慕容雨泽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最后还是陆婉言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慕容雨泽像是自顾自地说了句,“陆婉言,对不起。”
陆婉言听他这样说,一时间倒是手足无措了起来,只得忙忙地道,“没事没事,我都已经忘了
,你心情不好,冲我吼两句是应该的。”
慕容雨泽继续重复道,“不,我错了。”
陆婉言极力地安慰着慕容雨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真没在意,就一句话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啊。”
慕容雨泽说:“不是,我说错了,陆婉言,我错了,我今天来,其实不是为弄烟的事,我就想见一见你,陆婉言,我刚才说的那些全是假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就是受不了你就那样跟我装,你就那样在我面前装傻,我就受不了。”
慕容雨泽停了一停,继续开口,语音凄凉,“陆婉言,我爱你,求求你了,可不可以不要视而不见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这句话的时候,陆婉言只觉得心头一震,她猜得慕容雨泽今天晚上急急地找她,肯定不可能仅仅是来拜托她找烟那么简单,但是当他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陆婉言还是觉得惶恐,她害怕极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应对,只是死死握着手机,呆愣在原地。
最后还是慕容雨泽先挂的电话,“是我大半夜不睡觉说胡话了,你别当真啊,早点睡,挂了。”
直到慕容雨
泽将电话挂断,陆婉言也没有开口再说出一个字,当电话那头令人不由得觉得安心的男性呼吸声,被机械的“滴滴滴……”声音取代之后,陆婉言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要停滞了,她缓缓地放下抬起的胳膊,身子也慢慢向下滑,看着墙壁蹲了下来。
陆婉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慕容雨泽的那句,“陆婉言,我爱你,求求你了,可不可以不要视而不见了?”一直在她耳边回响,确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真的能够做到视而不见,那该有多好啊。
慕容雨泽其实是个极其通透的人,不过才刚迈过25岁的坎儿,可他经历过的,远比他这年纪的其他同龄人多得多。
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慕容雨泽早早地父母双亡,虽然留有慕容集团,但也早已经破败不堪,但是好在他还有一个姐姐,慕容雨嫣,小小年纪就和姐姐就出来讨生活的慕容雨泽,看过了太多,经历了太多,也看淡了太多。
早年间他也算是个暴脾气的,小的时候,不学无术,天天和一群小混混厮混,一言不合就大
打出手,为人打抱不平,因为这个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亏,也挨了姐姐不少的骂。
但后面遇到了自己的贵人,陆寒晟,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都是很讲义气的人,相互欣赏,之前的矛盾也就都烟消云散了,约着吃了顿饭,在酒桌上二人结拜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