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蹙着眉，神色不虞，眼睛闪过一丝的烦躁和困惑。
林然一直跑到电梯都没敢抬起头，电梯合上了好一会儿的那瞬间，她才倚着电梯的栏杆，松了一口气。
她抬眼，恰好看见了电梯镜子中的自己。
表情黯淡和苍白得可怖，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她摸着自己的脸，苦涩地笑了笑。
有时候真不知道上天是在考验她还是在惩罚她，如果是考验，真的太难了，如果是惩罚，那又何必在让她被幸福填满了的时候突然让她摔到地狱的底部呢，倒不如让她从未尝过生活中的甜，只承受着生活中的苦。
人就是如此，一旦甜过，就不想再苦，一旦试过幸福的味道，就会对痛苦感到恐惧。
“你好？小美女？小美女？”似乎有人在旁边喊了她很多声。
林然在万千思绪中缓慢地偏过头，看见一位金发碧眼的男人，他长得很年轻，脸庞棱骨分明，五官深邃，那双蓝色的眼睛，在这夜里就像是星辰大海。
他还留着半长的头发。
林然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熟悉，但想想不认识，而且又是大晚上的，回过神之后就赶紧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