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青黛问道。
“嗯，”贺秋涵点头，看看燕然，“有些事我们需要商量。”
“在这……？”姜小小不确定地问道。
疯子现在也在这节车厢，她们说什么不就直接被她听到了吗。
“她要想听，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贺秋涵抿了抿嘴，“燕然，你现在……”
“我没事。”燕然缓缓说道。
“那就好，”贺秋涵松了一口气，“叶宁瑞的事我搞清楚了。叶宁瑞得了绝症，因为忍受不了病痛，跳楼自杀。而曾经的疯子当时已经研究出解药，结果却看着叶宁瑞死去。是很悲伤的往事。”贺秋涵简单地说道，“我还问了有关游戏的事。”
“什么事？”燕然眼神闪烁了一下，问道。
“真相的尽头，终会是无尽的绝望，”贺秋涵重复了一遍疯子的话，“这是疯子给的提示。”
燕然陷入沉思，随后说道：“如果真相指游戏建立的真相，那么绝望指什么？”燕然缓缓分析，“为什么我们会绝望？”
“不知道。”贺秋涵看向一旁的疯子。
疯子摊了摊手：“你们自己想原因，直接揭晓谜底就没意思了。”
“不过，不用着急去找游戏的真相，”贺秋涵冷静地说道，“眼下还是你的毒和小小的事比较紧急。”
“Doctor.U的事……”燕然低声说道。
“疯子，”贺秋涵看向疯子，“你知道Doctor.U这个人吗？”
“当然，那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博士呢。”疯子笑了起来，看向姜小小，“相信很快你们就会见到的。”
但，另有人完成了你的诞生。粉衣女孩的话再次回响在姜小小耳边。
他真的是她的“父母”吗？
姜小小陷入沉默。
“小小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贺秋涵沉声问道。
“女儿啊。”疯子笑嘻嘻地答道。
女儿？
试验品便是试验品，为什么要说是女儿？
贺秋涵皱眉。
“姜小小是人类吗？”贺秋涵问道。
疯子笑嘻嘻地说道：“那你们怎么定义人类呢？”
“生物学上，是人类的。”贺秋涵严谨地说道，“有同理心、有爱心，具备人类情感的。”
“那么姜小小是人类。”疯子说道。
“可我不是Doctor.U的女儿吗？”姜小小想不明白，“我没有裁决者血统？”
“你没有裁决者的血统。”疯子直接说道。
“啊？”姜小小不理解，“那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你猜猜看。”疯子笑了，说道，“事情的真相远比人们预测的有意思得多。”
“那么，Doctor.U应该不会杀了姜小小？”贺秋涵接着问道。
“看情况，”疯子笑着说道，“毕竟任何人都无法忍受掌中之物太过闹腾。”
掌中之物……
把“女儿”当做掌中之物，这也不是什么正常父亲啊。
“那Doctor.U对我们仨的态度又是什么呢？”贺秋涵问道。
好不容易碰到疯子愿意充当情报处的时候，当然要一次问个清楚——还要问得细致。
“他还在观望，抱着看有意思的东西的心态。”疯子一定知道她们在套她话，但她还是答了。
真不知道这是她的善意，还是看戏时候的指点。
“小木偶我找了大概六七个，”青黛没有参与她们的对话——参与了也听不懂，于是撕着座椅，找小木偶，问道，“要找多少个？”
“不要超过30个。”燕然想了想，说道。
“好。”
“到阎迦楼站了。”疯子出声提醒道。
“嗯，”燕然眼睛缓缓转动，看向疯子，“疯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疯子笑了起来：“对自己有点信心嘛，你会活下去的。”
燕然看着疯子，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说任何话。
“不找到解药的话，你也会活下去的，”疯子摊摊手，“就是比较痛苦而已。不过，你总会习惯的。”
燕然轻笑一声：“的确。”
在噩梦中徘徊久了，的确会习惯黑暗与恐惧，可也会被蹉跎掉希望与憧憬，变成行尸走肉。
那还不如在炽热的阳光下挣扎一下呢。
接下来，青黛撕着座椅、翘着地板，燕然闭上眼睛休息，贺秋涵和姜小小帮青黛找小木偶。疯子出奇地安静，没有打扰她们。
公交车到达了阴达桥站，停下了。
“那，有缘再见了。”疯子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这话跟应雪她们对燕然四人说的话一样。巧合，还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