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该在郁净面前羞愧地低下头,但他们没有,他们笑着吼着把她推入更深的深渊,一同完成了谋杀案的第二个流程。
他们在她身上尝到了天堂,又肆无忌惮地把她推入地狱。
而人们说的一切的起因——
这张脸,这张依旧又清纯又勾人的脸。
这具身体,这具曾经又洁白又美好的身体。
她曾是一朵尚未绽放的白色菡萏,她曾是一处无人踏过的皑皑白雪,她曾是一只幼小天真的纯白羊羔。
天生纯净,所以被毁得更脏。
因为这张脸,因为她的身体,男人爱慕她,想要得到她;女人嫉妒她,想要毁掉她。没人在意郁净到底怎么想的,他们,她们,只是想要宣泄欲望。
她是最漂亮的飞机.杯。
×
古月看不懂,但她大为震撼。
这女孩看似要救赎这个男人,实际上却是来报仇的。
“……”女孩垂下染血的手,注视着男人的尸体。
“你走吧。”她轻声道。
与此同时,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门。那扇门是打开的,通往外面的走廊。
古月不太理解游戏此举的用意。
古月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她只是不完全地看了一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如果非要说对她有什么影响,只是看了看所谓的人性丑恶。
游戏这是打算让他们对同类失望吗?然后陷入自相残杀?
多想无益。
古月朝门外走去,在出门的前一刻,她转身,神情复杂。她对女孩说道:“安息吧。”
没有任何回应。古月迈出了门。
×
说来也巧,燕然四人没走多远,又遇见了血梅。她们还遇到了韩一嫣的队友——戴之遇。
戴之遇看起来还挺友好的,但有韩一嫣这个例子在,姜小小已经不想相信她了。燕然对这些倒是无所谓。
她们是在一个房间里遇见血梅和戴之遇的。
这个房间正中央有一把安在转轮上的巨大机.关.枪。房间的四周堆满了尸体,尸体上都是血红的枪孔,血还没完全干涸,看样子,这些人是不久之前才死的。
戴之遇和血梅都在机.关.枪旁边站着。戴之遇难以置信的神情和血梅冷漠的神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被震惊,一个习以为常,或者说,漠不关心。
“……这是游戏干的?”戴之遇喃喃道,“游戏害死了那么多人……”
墙边的肉块和尸体好像山涧的岩石,到处都是,堆满地面。尸体还维持着生前的神情,或惊恐,或痛苦,都那样完整地保存下来了。这是一屋子的罪证。
戴之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就没有人站出来停止这个游戏吗……”
“人们都想着自己离开游戏,真心想要拯救所有人的人……”燕然一顿,平静道,“这种人应该不存在吧。”
“那么……游戏会一直存在吗?”戴之遇看向燕然。燕然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愤怒,但燕然不打算对此表示些什么。
“可能吧。”燕然模糊道。
戴之遇又看向了墙边的尸体,她好像在与那一双双瞳孔放大的眼睛对视,她半是崩溃半是悲愤道:“他们也曾那样热烈璀璨地活过啊!如果就那样放过游戏,那他们算什么?他们的死又算是什么?”
燕然没有回答。
戴之遇不是在质问燕然,她自己大概也不知道她在问谁。命运没有给过任何人回答,只是不停地碾压过每个人。
“他们也有家人,也有朋友,他们也有那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戴之遇喃喃自语,“他们也有要守护的人,他们也被人守护着,但是,但是……”
但是这个游戏毁了一切。
毫无理由地、飞来横祸般毁掉了他们。
“这一切终会结束的。”贺秋涵轻声道。
“……游戏会得到它应有的惩罚吗?”戴之遇的视线转向了贺秋涵,“为这些人的死负责,付出代价。”
“对于生者来说,先要活下去,回到现实。如果有能力也有心,才会为死去的人申冤。”燕然平静道。
“游戏会被阻止的吧?”戴之遇失神道。
“嗯。”
戴之遇定定地望着燕然。
如果一个人以这种平静的神态,以这种确信的回答说“游戏会被阻止”,那么,会不会她就是那个阻止游戏的人?
“请答应我……请你答应我,绝对、绝对不可以放过游戏。无论是怎样的理由,都绝对不可以原谅游戏!”戴之遇神情严肃,对燕然说道。
“你的立场是什么?”
“一个普通人,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被毁掉……”戴之遇好像回想起了什么,“只是……大概是因为经历过类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