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是幻觉还是真人?
初醉河打量着燕然,光凭外表,她并不能判断这是真人还是幻觉。毕竟有的幻觉并不血腥丑陋。
她刚想上前交谈,却听到了一阵哭声。
初醉河转头,一个穿着紫色浴袍的女孩正在那里哭泣。诡异的是,她的脖子上戴了一个繁重的银首饰,上面镶嵌了不少五光十色的宝石。首饰紧贴着她的皮肤,像是环住女孩脖子的蛇。
初醉河依旧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真实。女孩的哭声钻进初醉河的耳朵,那么真实,那么悲伤,一圈一圈绕在初醉河心上,勒得她有些心痛。
初醉河在心中轻声叹道:果然啊,一旦听到哭腔,一旦看到泪水,就没有办法坐视不理啊。
初醉河走到那个女孩面前,柔声关切道:“有哪里需要帮忙吗?”
“救救我……”女孩抬起头,她扯着脖子上的项链,痛苦道,“帮我把它摘掉。”
初醉河一怔,她并不理解为什么女孩要让她这么做,但她还是应下了:“好。”
指尖传来首饰的冰冷和人皮的柔软。
这种真实总不会是幻觉吧。初醉河想。
初醉河帮女孩摘掉了她脖子上的项链,掂着手上沉甸甸的首饰,初醉河更加不理解为何女孩要戴上它。
“谢谢……”女孩啜泣着,当她看见初醉河手里首饰的那一刻,她脸上瞬间浮现惊慌,这让她迅速后退,好像那条项链是什么诅咒之物。
初醉河刚想问女孩怎么处理这条银项链,就见那条项链回到了女孩脖子上。像是一个镣铐,又勒住了女孩的脖子。
“啊!”女孩崩溃惊恐地尖叫,大力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银项链,冰冷的金属勒红了她的后颈,像是什么不知名兽类留下的抓痕。
那条项链是怎么回事?初醉河愣住。幻觉?不。游戏的陷阱吗?
燕然一直在看着初醉河和那个女孩,安抚姜小小的同时,燕然还得保全自身的性命。穿着白色浴袍的女孩拥有一头乌黑的短发,一个孔雀羽毛样式的浅青蓝色发卡别在她的左侧头发上,燕然觉得她的神情有点疲惫,而这疲惫被女孩藏在了眼底。燕然并不知道这两人是朋友还是敌人,防备总是上上策。
看着女孩身上的紫色浴袍,燕然想起了那时贺秋涵的鉴定——“承富贵与死亡之重,得其中之一”。恐怕富贵指的就是这些繁重的首饰,照刚刚的情况来看,这些首饰还不能被摘掉。
“这究竟是——”初醉河才问出口,四周突生变故。
四周覆盖了黑色物质的地面突然开始蠕动,那些物质渐渐堆积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堆成好几个人形,眼睛处的黑色物质翻涌着,两颗眼球从那里出现,瞳孔移到正确的位置,盯着燕然她们看。
如此出现的干尸越来越多,渐渐汇成了一群,朝燕然她们袭来。
初醉河立马拿出了一把手.枪,她顾忌这可能不是现实,但她又觉得这无比真实。为了试探,她朝一只干尸的小腿射去。
黑色物质接住了子.弹,将那钢铁吞掉了。耳边没有传来人的痛呼,那么这是现实吧。
初醉河坚定地举起了枪。
燕然召唤出了灭火器——虽然召唤这个词搞得她像什么魔法少女,但是灭火器的确是被她用意念召唤出来的。对付这种群体性怪物,还是灭火器更好用一些。
燕然一只手拿着弯刀,一只手拿着枪,眼睛时不时看向初醉河和那个穿着紫色浴袍的女孩。讽刺的是,她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来提防同类。
那个穿着紫色浴袍的女孩也拿出了枪狼狈地自保,她脸上的泪痕还没被擦掉,一颗坠入绝望的心也没缓过来,但生存的本能促使她拿起枪。
三个人各自为战,但燕然的灭火器是群攻性武器,无意地帮助了初醉河和女孩。干尸不断从地上爬出,有的干尸甚至就在燕然脚下爬出,而这时就不能完全依靠灭火器了,燕然不得不用弯刀割下它们的头。
黑色的干枯脑袋就像圆一点的、纹路更为细致的黑色桃核,在地上轱辘两圈,又与地上的黑色物质融为一体。
穿着紫色浴袍的女孩的手腕上瞬间多出一个巨沉无比的白色玉镯,突如其来的重量把女孩的手压低了,枪.口向下,子.弹射歪了,只击中了黑色的地面。
女孩崩溃地看向手上的玉镯,这在平常无比珍贵的首饰,在此刻只是生存的拖累。她难以继续冷静,大力扯着玉镯,想把那镯子扯下来。但是玉镯卡在手上,怎么也扒不下来,好像无法解除的诅咒。
而干尸群并没有给她时间,在那一刹扑了上来,黑色的干枯物质铺天盖地般地朝女孩挤去,盖住了那玉镯,压上了女孩的皮肤。
女孩的血格瞬间清零,身上的紫色浴袍瞬间消失不见,只有压瘪她生命的华丽首饰还锢在她身上。她的身体附近浮现出白雾——水蒸气遇冷液化成为小液滴,白雾散去,只见原本光滑的肉色皮肤变成了黑色的干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