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涵迅速向前跑，躲开柜子和掉下来的书，转身，然后开枪。 那老师随手拿了一本书，挡下了子.弹。 而贺秋涵终于见到了那老师的真面目。 那老师大概有四米来高，她弯着腰，脊柱贴着天花板，脖子又细又长，大脑袋挂在脖子长，好像摇摇欲坠。她笑着，一脸的褶子，像是手风琴的风箱，条条细肉像是被撞到了一起，如同百来只蚯蚓被压到了一起，几乎看不见的眼睛、突出的鼻子、微微发紫的嘴唇就挤在这之间。她两只手又细又长，像是竹节虫的足，指甲也又尖又长，宛如淬了黄污的硬化蝉翼。 “同学，来和老师一起学习呀。”那老师咯咯怪笑，褶子在颤，死蚯蚓在抽搐，“还是你更喜欢上心理课？同学，我们来谈虚无缥缈宛如放屁的理想吧！同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她疯狂地大笑，嘴巴咧大，像是一个边缘插满腐烂牙齿的怪洞。 “你的梦想是什么？来告诉老师。不要害怕，老师谁也不会告诉，老师会保密……然后偷偷告诉你的家长其他老师还有所有同学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这就是保密，怎么样同学，学到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秋涵一枪打穿了老师的喉部。 老师的声音变得沙哑，她朝贺秋涵逼近，脑袋摇摇欲坠，摇摇欲坠……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腥臭的口水和鲜血一同喷出，如同一位辛勤的园丁在浇灌她的可爱的花骨朵儿们，“不过是大千谎言的一小部分，不过是千千万万个腐烂的梦的背面，同学，你的理想真是可爱——可爱得——可爱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又是两枪。这两枪分别打在了老师的膝盖上。老师跪下了，但她还在疯狂地大笑着。她用她的手扶着墙壁，脑袋朝贺秋涵探来。 “这种情景老师见多了，你们的梦想都太假了，科学家？消防员？艺术家？呵呵呵呵呵呵呵——未来全都是泡沫！尿上的泡沫！还不如一开始就立志成为小人，成为伪君子，成为市侩的人，这样还能实现点什么不是吗呵呵呵呵呵……想要泡在甜甜的尿液里，糖尿病，呵呵呵呵呵是糖尿病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贺秋涵连开好几枪，全都瞄准了那老师的脖子。 梦想并不是单纯用来实现的。那是一个引导，那是一个目标，就算大部分人的梦想不会成真，但因为所谓的悲剧结果而扼杀童年的梦，难道不是更惨——直接溺毙在尿液中了吗？ 老师的脑袋掉了下来，像是一团垃圾砸在地上，散发出一股股恶臭。她的身体居然没有因此倒下，只有脖子的断裂处在流血，像是在撒尿，然后继续浇灌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 贺秋涵持续射击着，直到那脑袋千疮百孔也没有停下。 小测还没有结束。 “你们……”老师的声音继续传来，“就是……嘴硬……总是不愿意……承认……你们……早就……烂死在……泥沼里……了。自视清高……的家伙……呵呵呵……只有……学校的教育……才能……帮助你们……成为……赢家……” “从未挣扎，一开始就承认自己身处泥沼深处的话，”贺秋涵冷静道，“更是没有登上岸边的可能了。” 贺秋涵数不清她开了多少枪，她想过使用火箭.筒，但怕教学楼塌了。老师的脑袋快被打成肉沫之时，声音才迟迟响起： 【恭喜你完成小测。】 【请报上你的考号。】 “6539。”贺秋涵道。 随后，教室门打开了。 这样简单吗？贺秋涵不禁生疑。但都已经说完成了，应该是没事了。 贺秋涵走出教室，朝旁边的3号教室走去。 × “同学，当好人是没有用的哦。” “何必帮助他人呢，又不一定会有回报，还不如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投资自己才是最稳赚不赔的买卖不是吗？” “既然是为了自己，那么，把别人当做垫脚石就好了吧。” 这些话……真是让人厌烦！青黛一棍抽飞了一个学生，厌恶地看着剩下的喋喋不休的学生。 十几分钟前—— 教室外，众多逃离者等着小测开始。而教室内传来劝降似的话语，让青黛感到无比恶心。 “啊呀，这位同学，你的职业怎么能是君子呢，大家都选了小人或者冷漠的人这种有前景的职业啊，你也跟我们一样吧。” “同学，不要看《伦理》《道德》《礼义廉耻》《努力才能成功》那种没用的杂书啊，你现在应该把你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