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理由充足、即兴而发、毫无根据地去爱、去恨。靠着或坚定或脆弱的意志,守护,破坏,拯救,毁灭。” “善恶皆存,正邪掺杂,良知半在,道德或存。” “自以为是又自我悲悯,颠倒黑白又追求真理,亲手摧毁又流泪追悼,追求美好又自甘堕落,大声喧嚷又要求安静,自我蒙蔽又强求他人,作茧自缚又渴望自由。” “装模作样又在嘴里念着真心二字,自己犯错也冠冕堂皇地斥责他人。” “自立规则以审判一切,触犯规则也狡辩脱身。” “自大贪婪,懦弱不认,愚蠢且狡猾,卑鄙且磊落,智慧且虚伪,骗到最后,连自己都会去相信——” “复杂的,矛盾的,挣扎着的,堕落着的,进步着的,充满激情的,宁愿麻木的,自私的,悲哀的,不择手段的,扭曲可恶的,迸发光芒又溺入深渊的。” “这样复杂美丽的丑陋生物,不正是那种名为『人类』的生物吗?” 疯子的话说完,教室内陷入一片寂静。燕然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她也不在乎,她只是在猜疯子接下来要玩什么游戏。 “如果要真正的了解人性,还是亲身体验一下比较好吧。”疯子笑嘻嘻道,“那么接下来——” “就让我们玩个游戏吧。” 讲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箱子。箱子面对着他们的那面有一排小洞,每个洞里都有一根红线,红线末端绑着什么。 “每个红线末端都拴着10积分,”疯子笑着说道,“只要把红线拽下来,就能得到那10积分。” “那箱子里面是什么?”有逃离者问道。 “箱子里是一个人,这个人身上会裹上一圈又一圈锋利的红线,箱子外的人一拽,红线就会切开箱子里的人的皮肉,把人切成一块一块的。箱子里的人可以对外面的人说话,外面的人也听得见。” 还是刚才问话的那个人,又一次急不可耐地打断了疯子:“那箱子里的人是谁?” “从教室里的人选一个。”疯子笑着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了,肯定不是你。” 话音刚落,那个逃离者就炸掉了,开了一朵鲜红黏腻的蒲公英。 疯子假模假样地擦掉自己身上的血:“真是可惜,我还是更喜欢有礼貌的孩子。” 有人想尖叫,但被捂住了嘴——谁知道大声喧嚷算不算一种不礼貌? “现在箱子里的人已经选出,为了让游戏更有趣味性,被选出的那个人不必进入到箱子内,只是会感到手腕上有被线缠绕的感觉。”疯子适当地停顿。 吗的。燕然在心中暗骂。她右手手腕上就传来了被线缠绕的感觉。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疯子诡异地笑了两声,“那么,游戏开始。” 把这里的人都杀掉就好了。这是最保险的。燕然飞快思索出对策。 灭火器的白雾瞬间弥漫了整间教室。 燕然一边跑着改变自身位置一边用手.枪扫射,脑子里用意念操控灭火器砸人。 她没打算留下任何一个活口。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上去扯红线,假如他们扯的红线直接把自己心脏切成两半,那怎么办?燕然无法冒险。 “是被红线缠绕的那个人动手了!”有逃离者反应过来,大喊。 下一秒他就被燕然用弯刀割了喉咙。 逃离者开始感到慌乱,他们拿出各自的武器开始随便攻击。很好,他们没有人有类似透视的特异能力。燕然暂且这么想。她趁乱回到箱子附近,保持谨慎。 灭火器的白雾阻碍了逃离者的视线,也阻碍了燕然的视线。燕然退到讲台后面,持续开枪,这样既能躲,也能保证攻击。 得让白雾散去。燕然默默想。不然没法保证把他们都杀掉了。 教室内有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燕然没开枪是为了观测,她不想一上来就被认成是那个箱子里的人。其他人不开枪,可能是觉得箱子里的人已经死了,或者他们在谋划别的。 “喂!”有个逃离者喊了起来,“假如箱子里的人死了,这怎么算?” “奖励与箱子里的人的死活无关。”疯子的声音响起。燕然竟然听不出来她的位置。 “也就是说,我们杀了箱子里的人也没关系?” 疯子的声音难掩她的兴奋:“完全正确。” 这么喜欢看她死?燕然冷笑。她受宠若惊啊。 白雾散去,燕然看清了面前的一切。有一些逃离者已经倒下了,他们死于燕然的子.弹,或者死于其他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