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护卫优先回答了自家公子的问题。
“老爷倒是没有性命之危,但因为保护货物扭到了腰,没法挪动,船也一头扎进了泥滩里,所以才派我前来寻找公子,前去主事。”
提及货物二字时,薄家护卫悄悄地瞄了一眼十分容易辨认身份的江南雁,颇有些心虚之意。
江南雁见状,便没再追问船上精盐的事。
“派人去请郎中了吗?”
薄海潮见护卫点头,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解开绳索,对着江南雁与林羽说道。
“你们怎么来的?”
“骑马来的,正好我与海潮兄一同前去。”
江南雁看向林羽,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薄家的船好巧不巧在今晚出事,船上还装着青江酒楼需要用的精盐。
不知为何,林羽总感觉这种巧合不是意外。
再加上运来的精盐事关青江酒楼的生意,而青江酒楼没有盐光有糖,也卖不出重碧酒去。
“我随江兄一起去,多个人多双手,遇事也能多出把力。”
如今林羽出门,也像富贵人家的子弟一样,带着不少的随从护卫。
假如碰到需要出力的事,还真能帮上忙。
因此,一行人不再二话,纷纷牵了自己的坐骑。
薄浪潮则与护卫同乘一骑,他伸手将裤腿里的小鲤鱼扔到河里,夹紧马腹,朝着货船出事的地点狂奔而去。
……
甲板上。
薄老大右手扶着扭伤的腰椎骨,左手指挥着船上的人手,将所剩不多的精盐进行清点。
并派人去查看后面的冯家、汪家这趟押船的掌事人,情况如何。
“希望没有性命之忧。”
这次的黑手尽管来得突然,但目标十分明确。
是直接朝着押运的精进来的!
“也不知道他们是冲着我们三家来的,还是冲着江家去的……嘶!”
腰部疼痛难忍,薄老大疼得满头大汗,光是咬牙坚持着不昏过去,已是难以为济,根本无心顾及其他事。
他不停地朝着河岸张望。
希望儿子早一刻抵达,以免他昏过去之前,儿子没到,好不容易护住的那些精盐,也会发生意外。
“老爷,不好了,后面那两艘船上的精盐,也全被甩进了水里!”
“好在船上的人只是被人下药,昏迷了过去,船只相撞时大家都醒了,掉进水里十几个,都被打捞上来了。”
听说没有人因此而死,薄老大松了口气。
顿时疼得他又是一身冷汗。
旁人见状,暗中抱怨了起来。
要不是后面船上的人大意让人下了药,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在河道里讨生活,谁不注意进嘴的东西,别说迷药了,就算是吃坏了肚子,倒在掌舵台上,都有可能导致船只发生意外。
薄老大看出身边人的心思,哑着嗓子替其辩解。
“冯汪两家押运的船老大,年纪比我都要大,应该不是他们不小心,而是有人故意而为,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再说了,就算是漕帮争斗,也没有人会使这种下作的手段。”
漕帮一般不争斗,争斗必定要见血,争个高低和死活。
可今晚的情况,又是下药又是割绳的。
这种阴损的手段,完全不是漕帮争斗的路子。
“老大,盘点清楚了,一共装载了两万斤精盐,现在还剩下九千八百二十斤。”
有零有整,损失惨重。
此时的薄老大,想要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都无能为力,他目光幽幽地盯着空出不少位置的船舱方向,心里恨不得亲自跳下河,追赶那些“水鬼”,把他们抓来剁碎了喂鱼。
这一趟短途货运不光没挣到钱,还搭进去了薄家漕运的颜面!
“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定要让他尝尝三刀六洞的滋味……嘶!”
薄老大因为动气牵动了腰疼,这一次两眼翻白,险些疼昏过去。
旁人见状,不用他吩咐,赶紧找来完好绳索和雨布,把那些没有掉入河里的盐包,全部重新捆绑好。
就在薄老大浑身汗如雨下,快要坚持不住时,终于听到了儿子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父亲!”
可算来了!
“海潮!这里的事,就先交给你……”
薄老大话没说完,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一直在岸边游荡的一群黑衣人,还在等着薄家人将剩余的精盐抬下船,他们再趁机不备,一股脑地丢入水里。
当看到薄海潮带着几十号精壮的护卫前来,其中还有江家与林家护卫时,不由得面面相觑。
“公子说一斤盐也不能留,可是船上还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