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白找出食物和水,放在沈初见面前,“先吃一点点巧克力,再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我去外面把木头捡进来,今晚这场暴风雪会非常大。”
沈初见摇头,即使已经饥肠辘辘了,她还是知道这些食物要等到更加危急的时候再去食用会更好。
拆开行李里的御寒衣物和一个稍厚的毯子,沈初见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点燃的木头,用火苗在地上轻轻的扫过,把地上的一些昆虫驱赶走,这样才能避免虫子装进衣物里咬人。
陆非白很吃力的把木屋最外面的一些没有被雪完全打湿的木头拖进来,找了一颗体积比较大的石头用于挡住门,如果暴风雪来的时候是极大可能会把那个破败的木门吹翻。
天空开始飘落雪花,风平息了一点,轮番上阵的风和雪对今晚绝对是一个考验。
两人把能安顿的东西都安顿下来之后,沈初见抱着自己的棉衣,看着源源不断产生热量的火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陆非白白天受伤的额头,血凝结在太阳穴,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明显。
“我们能安全度过今晚吗?”沈初见的提问,应该是想要得到陆非白的肯定回答,她知道这个问题无解,风雪大的话,极大的可能会葬身在这里了。
雪,越下越大,周边安静的像没有任何人,风雪来临,连动物都已经藏匿好了。
陆非白打开水,抿了一口,滋润了一下嗓子,他今天从湖区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喝过水,距离上一次喝水,已经过去半天了。
沈初见出神的盯着某处,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不要自责,出现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得到的范畴。”陆非白试图把沈初见从悲伤的情绪当中拉扯出来。
沈初见在白天的时候
喝过水,吃过东西,加上身上只有一点小擦伤,所以现在比陆非白的身体状态要好得多。
“都怪我,都是我说要今天就回去。都是因为我错误的决定把我们都放到了这么一个境地里。”沈初见顿时泪眼朦胧,对自己的自责的感觉一丝不减。
陆非白伸出手,轻轻拭去沈初见脸上的泪珠,“真的不怪你,我在山路上的时候就感到车底打滑了,一是我车速太快,打滑了没办法刹住车,二是跟我们后面那辆越野车。”
沈初见突然记起自己在车子被撞击的第一下的时候隐约好像见到了车上那个男人的脸,“不是个外国人。”
陆非白马上意识到沈初见说的什么不是外国人,“你在车上的时候看到了吗?”那个情况下沈初见是有可能看不清楚的,但是现在她的说法似乎是很笃定的。
“我在车上的时候很慌乱,往下看到的是很害怕,在我那个角度上,我看得到车上的人不是外国人的感觉,五官比较平,不是那种外国人的长相。”沈初见努力回想白天的情况。
两人的手机都已经在车上被压坏了,陆非白临走时把行车记录仪拆了下来放到包裹里,到时候只要恢复了数据,就可以知道是谁想置沈初见和陆非白于死地。
陆非白靠在木板上,他已经有些脱力,很急切需要休息。“不要想了,等风雪过去我们走出森林再去找到底是谁做的这样事。”
陆非白说完,两人心照不宣,这句话的意义就只存在于活着的话,活下来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沈初见咬了一小口巧克力,又包了回去,苦涩的巧克力融化在嘴巴里,就如同现在的心情。
外面的风雪逐渐加大,木屋像在大海上的孤舟,困在风
雨飘摇之间。
门口的破门被风刮得发出簌簌的声音,挡在上面的石头也被弄得往后面退。
陆非白站起来拿上有重量的包裹坐到门口的位置,准备挡着门口。沈初见看陆非白的动作,也穿上大衣想要坐过去。
“你不用坐过来,这里风大,你会着凉的。就在火的旁边坐着。”陆非白不让沈初见离开火堆旁边。
沈初见把毯子抽起来放到陆非白的身上,“那你围上毯子,没有火热量你也会冷到的。”
还不知道外面的风雪会刮多久,现在屋内的木头有可能用不到风雪停,一旦屋内没有了火,这种大风雪里的天气也是一样会被冻僵的。
沈初见感觉自己是如此靠近死神,死神跟着暴风雪一起朝这个森林走来,冷静如她,也止不住想到假如自己葬身这个国家,母亲和小榆该怎么办。
“夫人。”陆非白唤了一声沈初见,沈初见没有回应,依旧是被绝望的感觉所淹没。
风雪未停,屋外的声音盖过了陆非白的声音,也盖住了沈初见在大衣里发出的啜泣声。
陆非白知道沈初见在哭,本想带着她出来散心,想要她逃脱在s市遇到的不愉快的事情,或许是上天的意思,把她跟自己置身到死亡的边缘。
若这次活下来,那就证明了连上天都在眷顾两人,让两人不要分开。
“初见,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