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起了一阵大风,温度愈发低了。
容与将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不早了,回去休息。”
他紧了紧她身上的衣服,将女人揽在怀里,回了屋子。
屋子里,燃着壁炉,火光摇曳,暖黄色的光映照着整个屋子,更加明亮温馨。
傅暖拿出信笺纸铺在桌上,提笔落字。
对母亲,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信则有。
那她相信,远在天国的母亲一定能收到这封信。
最终,她洋洋洒洒写了两三页纸,用心将它整整齐齐叠好,放进信封。
男人在旁边安静的陪着她,一言不发。
她回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淡淡一笑。
……
翌日。
不到五点,两人从屋子出发,天刚蒙蒙亮。
山路并不好走,还好一路都有青石板阶,不至于滑倒。
傅暖手里紧攥着写给母亲的信,眸光中充满期待。
石阶上的露水还未消散,苔藓湿 滑。
容与担心她摔倒,牵着她的手走在前方引路,不时回头看看她。
“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
这是当下,她唯一能为母亲做的事,不
论如何,她都会做到。
向上望去,高高的石阶一级一级蜿蜒入山中,看不到尽头。
傅暖不禁加快脚步,如果不是第一个,就不灵验了!
就是累了,也不能停。
容与知道她心里的执念,她要做,他纵容相陪。
待两人到达山顶,太阳升起,将山间照得透亮。
找到邮局时,门口立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见到有人来,老人点燃手中的烟杆,说:“年轻人,挺早的。”
傅暖立刻上前,眼中满是希冀。
“老人家,请问我们是第一个寄信的人吗?”
老人点点头,转身朝屋内走去。
“进来吧。”
傅暖跟在身后,进了这间小小的邮局。
内部只有一个窗口,后面坐着一位和老人年纪相仿的老太太。
傅暖把手里紧攥的信轻轻抚平,双手递给老太太。
贴上邮票,盖上邮戳,而后老太太把它投进邮筒,抬头对她慈祥一笑。
“老人家,请问这里,只有你们两位吗?”
她从进来就注意到,这间特别的邮局没有别的员工在。
老太太笑道:“这里不需要别人……我和老伴守了这间邮局大半辈子,早已习惯了等待。”
“等待什么?”
“等待每天第一位寄信的人出现。”
这就是,他们在这里相伴一生守着邮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