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几乎不能发声,嘶哑着求饶。
“别杀我……我错了……是我不该,我再也不敢!”
傅兆还不解恨,又照着她的肚子猛踹两脚。
如果不是管家及时出现,只怕林蓉真不一定能熬过今天。
“董事长,不能再打了,要出人命了!”
傅兆这才慢慢冷静下来,睨着被打得半残的林蓉,冷声道:“我不会让你死,你得活着,做一个任人践踏的贱人!”
说完,他掸掸衣服上的灰尘,看林蓉就像看垃圾一般厌恶。
“让人把她丢出去,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傅夫人!”
林蓉有气无力的耷拉在地上,被人如同麻袋一般拖了出去。
身后传来傅兆冷漠的声音——
“你的儿子,你自己带走。至于股权,你别再妄想!”
林蓉努力扭过头,看向那华丽的别墅,眼睛里满是不甘。
明明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怎么会成这样?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都没有了!
“你们放开我!我是傅夫人,我是傅兆唯一的合法妻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林蓉声嘶力竭的叫喊充斥在空旷的四周,然而无人再理会。
……
车停在别墅外,容与下车后,小心翼翼的护住傅暖。
女人脚刚落地,就脱力般地倒向地面,幸而男人就在她身侧,眼疾手快将她扶稳。
“暖暖。”
他眸中难掩担忧,才经历这样一系列巨大的打击,她此刻必然是精疲力尽。
“我没事……”
傅暖嘴唇苍白,勉强牵出一丝笑容,之后就没再说话。
男人将她横抱起回了房间,她沉闷的埋首在他怀里,双手自觉环住他的脖颈。
容与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这些日子她消瘦了许多,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的纸片一般。
她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情绪低落到谷底。
以为母亲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再不会有任何事能伤到她。
可没想到……呵,她还是不够强大,还是无法接受。
容与将妻子放到床上,动作轻柔缓慢,温暖的大掌轻抚她的额头。
“累了吗?睡一觉。”
她摇头。
睡不着。
尽管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却是一闭上眼,那些画面,还有傅兆说的那些话,那些残酷的真相,都会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循
环浮现。
见她脸色依旧不好,容与微微拂口气,沉音说道:“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傅暖沉默不语,只是摇头。
良久,女人缓缓仰起头,往日里明亮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失去神采。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容与神色划过片刻的怔然,随即恢复如常,轻轻颔首。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独处的空间。
“好,有事叫我。”
他选择给她空间,退出去把房间留给她。
当房间只剩下她一人时,傅暖怔怔看着白色的墙壁发呆……
……
一小时后,男人端着一碗清粥回到房间,却见屋子里没有女人的身影。
浴室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声,容与把粥碗放到桌上,朝浴室走去。
一打开门,就见傅暖整个身体都浸在浴缸里,连衣服都没脱。
容与狭长的眸子微蹙,走过去伸手想把她捞起来,却发现浴缸里的水是凉的。
女人身子有些发颤,嘴唇因为寒意更加惨白。
她的心很乱,似是只有用这种“伤身”的方式,才能让心平静下来。
不想难过,可偏偏世道不让她如愿。
傅暖的情绪到达临界点,崩溃
中是苦涩的自嘲。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笑话。
见容与想抱她出去,傅暖微微侧身闪躲,缩到浴缸一角,紧咬着唇瓣,一言不发。
“这样会生病的,听话,快出来。”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容与打开热水开关,水从头顶的花洒喷洒而出。
一股暖意洒落在傅暖身上,她迟缓的反应也渐渐有所改变。
“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
她的声音极轻,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容与不顾身上的衣服被热水浸湿,俯身靠近浴缸,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低声哑音道:“你不存在,那谁来做我的容太太,嗯?”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灼黑的眸子凝视她的双眸,字字清晰认真:“人生来就是为自己存活。”
而不是为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