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白泽收回神思,淡淡问:“你刚才说什么?抱歉,刚刚有点走神,最后几句没听见。”
陈茵茵觉得今天的顾白泽很奇怪,却没有深究,毕竟她跟他也还没有熟到可以探听他隐私的地步。
“我说,你有什么看法?我们是继续沿用st的传统元素,还是推陈出新一次,让业内人士看看我们截然不同的新面貌?”
“你觉得,冒险是否值得?”
顾白泽把这个问题抛还给她,等待她的回答。
陈茵茵只考虑了片刻,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推陈出新,不破不立,st在业内虽然强势,但现在的后起之秀也越来越多,如果一味沿革传统,不寻求改变和突破,迟早会被淘汰出局的。”
“我也正有此意。”
在设计见解上,他们之间的默契不可谓不惊人,总是能想到同一个点子上,沟通起来容易许多。
这也是顾白泽为何非要她不可的原因之一。
他需要一个无需多言就能明白他想法的搭档,把有限的时间用在设计和修改上,而不是因为沟通效率而浪费大把时间。
设计稿的大方向算是定下来了,陈茵茵要汇报的工作内容也汇报完毕,正要出去,却被顾白泽叫住。
“你等一下
。”
陈茵茵停下脚步,回头困惑地看着他。
“顾大哥,还有事吗?”
他沉默片刻,继而幽幽开口:“你有没有过,爱而不得的感觉?”
突然被这么问,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爱而不得?
她仔细想了想,大概是没有的。
少女时期有过喜欢别人却得不到回应的情况,可那只是年少的懵懂,在她看来,无法称之为“爱”。
“是我唐突了。”
顾白泽抱歉地笑笑,说:“你去忙吧,刚才我问的问题,你就当没有听到过。”
“不,没有唐突的。”
陈茵茵赶紧解释:“只是你突然这么问,我得好好想想,仔细想来,应当是没有过的。”
对于她的回答,他一点也不意外。
“也是,你和阿卓感情稳定,彼此相爱,又怎么会有爱而不得的感受呢?”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弧,眼底的落寞一闪即逝。
陈茵茵很不习惯见到这样的他。
印象当中,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和的,带着笑意的。
“顾大哥,虽然我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我想,爱而不得也许是缘分未到,也许……还会有别的缘分呢。”
她本意是想宽慰他,却不曾想,他听了这话,表情似乎越发凝重了。
“不……我不
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我明白。”
原本如果顾白泽不提到“爱而不得”这个话题,她也就不打算探听他的隐私。
可现在都已经聊到这里,她没法不好奇。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顾大哥,你的“爱而不得”,是这块手帕的主人吗?”
顾白泽有片刻的迟疑,最终还是点头。
“她是st的设计师?”
闻言,他微微诧异。
“怎么会这么觉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错了,但刚才整理设计稿的时候,看到其中一张,署名的位置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特殊标记,好像跟你那块手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就有了这番猜测。”
见顾白泽不说话,她赶紧补充道:“我都是乱猜的,要是说错了你就当我没说。”
“你猜的……算是吧,设计师。”
他看着那块手帕,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这块帕子陪了我十多年,是我很在意的人给我的,那时候我父母去世,如果没有那个人……我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那她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吧?”
顾白泽淡笑着回答:“的确善良,却谈不上温柔,一个能在我最颓丧的时候揪着我的衣领对我说“男人流泪是
最没出息的表现”的人,你觉得会是个温柔的人吗?”
陈茵茵一想那幅画面,摇摇头。
没想到顾白泽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不过倒也不难理解。
他性情温和,找一个脾气火爆些的女孩刚好互补,不像她和封卓,脾气太像,凑到一起分分钟就像点了炮仗似的。
“也许那是她用她独特方式鼓励你振作起来吧。不过在那种情形下,我倒是觉得,男儿流流泪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过世。”
“即便是再强大的男人,内心也有柔软之处,装着家人、恋人,遇到难过的事,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