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锐抬眸,看向严厉寒,“她取了全部的钱。”
严厉寒揉了揉已经凌乱的头发,哑然说道:“火车站?机场?客运站?有没有消息?”
付明锐叹息,摇摇头:“虽然都是实名制,但你也知道,不买票的话,安城通往各地的火车,飞机,客车,客流量庞大,地点又那么多,根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
商业犯罪调查科。
会面室。
严厉寒坐在椅子上,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着。
不多时,门打开,有人走进来。
严纪穿着那天被带走时候的那身衣服,胡子邋遢,双眸猩红。
似曾相识的感觉。
相比严厉寒,他堪称狼狈至极。
或许至今,他都没有接受自己的失败,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坐在桌子边的另一把椅子上,警员低声说:“只有十
分钟,请抓紧。”
说完,警员退到一边。
严纪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着严厉寒,那视线几乎想要把他吞下去。
严厉寒只是盯着自己的指尖,过了好久,才慢慢扬眸,和严纪视线对上。
一夕之间,功败垂成。
输和赢一样,太容易。
严纪嗤笑自己,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个局,你布了多久?”
严厉寒淡声说:“没多久。”
严纪咬牙,一字一顿:“我的局,布了十年!”
这十年,他一直没有放弃搜集严厉寒的弱点。
可是到底为什么?
他输的不甘心!
“我不甘心!你这样简单的赢了我!”严纪咆哮,一拍桌子站起身,狠狠的瞪着严厉寒。
“如果你懂得满足,我并不是没有打算把严氏交给你,这也是为什么,我同意你回来的原因。严纪,你以为,没有我,你可以回来安城?
”
从会面室出来,付明锐迎上来,捏了捏严厉寒的肩膀。
付明锐和他一起出了警局,“老太太回来了,桂姨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老太太旅游回来,知道茵茵不见了,正生气呢。”
付明锐缩缩肩膀,看向前方,“回去吧,老太太等着你呢。”
车子启动,驶向严家。
当严厉寒一出现,茶杯就朝他丢过来。
严老太气喘吁吁的瞪着严厉寒,“你把茵茵弄到哪儿去了!你又欺负茵茵了是吧!”
站定在茶几前面,他沉声说:“是我不好,是我,”
一顿,他哑然自嘲:“是我把她丢了,是我的错。”
“你!”严老太指着他,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榻榻米上,仿佛还有商茵苒的味道。
严厉寒和衣躺在上面,抱着手臂,闭上眼睛。
相思入骨,泛滥成灾。
……
西兆县
客厅里,两个男人各
自沉默。
严厉寒把香蕉放在水果盘里,拘束的捏紧自己的手指。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在老丈人面前畏首畏尾。
也是,他害的人家白白丢失了女儿,简直该死。
自嘲一笑,凤眸低垂,他的手在膝盖上握紧。
商远国这时候看了严厉寒一眼,终究叹息一声:“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严厉寒一怔,猛地抬起头看着商远国。
商远国皱着眉,低声说:“你和茵茵,你们也没领证,也没婚礼,咱们也没关系。”
“不。”咬牙,严厉寒沉声说道:“茵茵是我妻子。”
商远国愣了一下,看着严厉寒的眸色复杂,“你……”
“我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这话,不是不震撼。
一个男人这样坚定的要自己的女儿,自己疼爱却愧对的女儿。
作为父亲,商远国承认,他动摇
了。
不管他们发生了什么,严厉寒都尽力在对他们弥补。
要不要告诉他?
茵茵曾经报过平安的电话?
“你,你不用太担心。”商远国终于说道。
严厉寒一下子就抓住了商远国话里的欲言又止,紧张的往前动了一下身体。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是不是茵茵有消息了?”
商远国点点头,看着他说道:“茵茵打过电话回来,说想要散散心,我想,她心情好一点,就会回来的。”
“她在哪儿?她有没有说她在哪里?”
“没有,她没说,不过我想,她能好好照顾自己,你,你也不用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