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录歌的,没见过录歌来你们这么多人的。”
录音师打量着面前的一行人,有点被这阵仗给吓到。
作为一个混圈子的人,这些人他也认识了,全是名气不小的明星,这么多凑一块确实罕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有什么大型活动呢。
蒲潼也算是老熟人了,他给蒲潼录过的歌也不算少,而且那几首歌的影响力都有目共睹,能为他这样的创作者录歌,其实也是一件蛮有面子的事。
“冒昧问一句,你这次又是什么风格的歌啊?”录音师实在有点好奇,蒲潼这家伙实在奇怪,在他们这录了好几首歌,风格都没一首重样的,沧桑的有,流行的有,甚至连儿歌都有,不知道他这次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一首,温柔的歌吧……”
蒲潼也没解释太多,自顾自走进了演奏室,其他几个人围在录音师这边,安静地等待着。
孙奕霖打量着面前光鲜亮丽的几个人,忽然希望自己可以隐身,这样就不会被注意到了。
只要别人轻轻地看她一眼,她就会把自己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和这群人站在一起,她真的有点格格不入了。
或许今天来就是个错误吧。
“第一次来录音棚吗?”身旁的声音响起,下意识的让她往后缩了一步。
她小心地抬起头,透过厚厚的的眼镜片打量着面前留着寸头的少年。
“当时我第一次去录音棚的时候,也被震惊到了,这里很安静,感觉除了音乐不会有其他东西!”
甘恒旭笑了笑:“不过一直没有录过一首出色的歌,挺可惜的!”
“会,会有机会的。”孙奕霖的声音很小,小到在这种安静的场合,也只有甘恒旭一个人听得清。
“谢谢。”甘恒旭点了点头,“不要紧张,大家都是来听歌的,蒲潼的歌肯定很精彩,一起听吧!”
女孩点了点头,惶恐的内心好受了好多。
录音棚里的蒲潼调试好吉他,清了清嗓子找感觉。
毛不易的声线很有故事感,这是他模仿不来的,只能尽可能的去模仿。
他点了点头,示意录音师开始。
[“日出又日落,深处再深处。
一张小方桌,有一荤一素。
一个身影从容地忙忙碌碌,
一双手让这时光有了温度。”]
前奏很简单,像是在娓娓道来一个安静地故事,在这份安静中,歌曲正式开始。
一句深处再深处,直接营造了一种画面感,镜头不断深入,最后停留在一张小方桌上面。
简单白描,日出日落的场景,又深又深,一张小方桌,一份肉和蔬菜。
没有什么山珍海味,桌上只有简单的一荤一素,在“忙碌的身影”眼里,这就是她能给孩子全部的爱。
这种安静舒缓的开头,是蒲潼之前的作品里完全没有出现过的类型。
几人对视一眼,都有点不可思议,他们都知道蒲潼很有才,也想过这首歌会是怎样的精妙绝伦,但这么平淡的开头,确实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即使是看过歌词的孙奕霖,也没想到这首歌能这么温柔。
就在他们都沉浸于这份温馨的美好时,到了第二段,画风变了。
[“太年轻的人他总是不满足,
固执地不愿停下远行的脚步,
望着高高的天走了长长的路,
忘了回头看她有没有哭。”]
离家出走的孩子不知道他身后有多么热切的眼睛,因为他太年轻,他总是不满意,固执地不愿停下来走长途旅行。看着高高在上的日子,走了很远的路,忘了回头看,等待的人有没有哭。
世间所有的爱都指向团聚,唯独父母的爱指向别离。
我们的父母靠在门边盯着我们渐行渐远,然而我们常常只关注勇往直前,却而忘记回头看我们身后的泪水。
这句歌词最简单,却又最沉重,他们走了很多,不知不觉却离家太远了。
孙奕霖身子一颤,回想起了那些和妈妈争执不休的场景……她一直很想摆脱这份束缚的爱,但在横冲直撞的时候,又何曾看过她的泪水呢?
甘恒旭下意识抬起了手,又灰溜溜的放下了,这种心情是外人不能掺和的。
[“月儿明风儿轻,
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棂,
听到这儿你就别担心,
其实我过的还可以。”]
这句歌词是整首歌的温柔之最,曲调中更是有民谣摇篮曲的影子,用摇篮曲来怀念母亲,更是把这份思念带到了顶峰。
“其实我过得还可以”一句,又及时收拢住了伤感,用最温柔的语气和母亲对话,过得很好是生者对于死者最大的告慰。
没有人喜欢离别,但正因为有离别,我们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