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陈桐易早起跟着陈宏正去了镇上。
在开了已经几十年的包子铺吃了顿早饭,陈桐易在异世界吃的第一顿正常的食物就是包子,相对于那边,这边明显味道更足一些,说不出是香料味还是什么。
吃完饭陈桐易便自己在镇上闲逛,临近年关,陈宏正也就这一点活了,约莫着两天的时间完成。
由于去的比较早,陈桐易也就没有叫上陈兰兰。
上午八点半,陈桐易划着轮椅进了镇中的公园,现在该叫广场。
如今的绿化已经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广场中央竖着一个怪石的立柱。
上面四个红字是广场的名字。
石台阶下,坐着一群老人,分为两拨,一拨打牌,一拨下象棋。
无论是哪一方都甩的噼啪响。
陈桐易划过去安静的看着,象棋在那个世界也有。其中不同的是,后期因为火药的发明才出现了炮。
他始终不明白,明明是两个世界,文化怎么能如此的相近,仿佛是影子映照一样。
“将军!”
一光头老大爷气势磅礴的一摔,标志着这场对局结束。
“大爷,你那会不能跳马,一跳后边的防守就不够了,还没了一个象呢!”陈桐易饶有兴致和光头对面的老头复盘。
老人用手搓了一把脸,有些后悔的说:“刚忙太捉急了!木注意车快过来了!”
“恁不急也木用!我这小马就搁这,旁边还有个炮,谁看不眼馋。”
光头大爷挪移道。
陈桐易点了点头,竖了个拇指,“大爷,恁这招很是妙啊!”
“哈哈,来盘?”光头大爷笑嘻嘻的说,看样子对于陈桐易的夸赞很是受用。
“来,我整一局!”陈桐易搓了搓手,大大咧咧的说,样子完全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作态,这其实是他记忆恢复的影响。
人的记忆和感觉影响着平生的经验,陈桐易的记忆和身体都在慢慢的恢复,所以他异世界九年的经验也慢慢回来,同时还有在这九年里积累的见识。
一张脸,骨削的俊秀,衣服略微宽大,坐在轮椅上的陈桐易给人感觉十分柔弱。
光头大爷仔细的打量他几眼,边摆着棋边问:“腿曾弄的?”
陈桐易也不抬头,摆完最后一个棋子,笑着回了一句:“车撞的!”
光头大爷啧了啧嘴,旁边围观的人有声音问道:“搁哪撞的?”
“不是这边,都好几年了。”
“那是不容易啊。”
“嘿,该吃吃该喝喝,我没有什么不容易的,不容易的是家里人!”陈桐易平静的说,调整了一下棋子,标好对齐。
现场的人大多都是老人,半截入土的也有好几个,有人也是疾病缠身,活了半辈子什么都了然于胸,能明显感受出陈桐易那种无奈,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实际上要是搁其他人可能会觉得陈桐易没心没肺,把一切都推给家里人。
“下棋归下棋,小伙子,别看你……我可不让你啊!”光头大爷爽朗的说,手抹了一下光头,带动着连帽上的绒毛乱飘。
“自然!”
陈桐易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呵!”
大爷又笑了笑,街头的象棋执黑执红都无所谓,谁先走都一样。
陈桐易抢先跳马,大爷紧跟走下一步,象棋摔的噼里啪啦。
开始还算正常,随着陈桐易布好了几步棋后,整个棋局急剧的变化,陈桐易的攻势急转的强烈起来。
光头大爷思考的时间也开始变长,不时摸一把头然后托着腮,手中吃掉的棋子不断的翻转着,现场的几人面色也变了变,不停的咋舌,完全想不出,陈桐易的棋风和他的样子有如此之大的反差。
反观陈桐易这边,大爷每下完一步后,他接着跟上,仿佛不用思考一样。
陈桐易学着,抬手重重一敲,“将军!”
对面大爷手中的棋子接着掉下来一个,有些不敢相信,他的余棋按正常来说还是有很大希望,但在局势上已经完全没有胜算了。
“啧啧啧,小瞧你了!再来一局。”光头大爷将棋子还给陈桐易继续摆起棋来。
然而接下来的三局,皆是落败,换了人,依旧没有改变结果。
“行啊,小伙子,看不出来,有一手啊!我来!”一个驼背的老头,跃跃欲试的走向前。
引得旁边打牌的人过来围观,陈桐易刚想答应,来了电话,“喂,兰兰?”
“哥,你去哪了?”陈兰兰在那边有些幽怨的说。
“镇上啊?怎么了?”
“你怎么不叫我?”
陈桐易挠了挠头,“太早了,我怕你没醒?”
“我……早醒了!我找你,大娘说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