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过年。
陈桐易到达县城的时候是九点半,他今天出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来到目的地。
这是一家颇具雅致和私密性的私房菜馆。
按照服务员的指引,陈桐易跟进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包间之中。
一开门,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人便过来打招呼。
“小兄弟,又见面了。”
陈桐易随之拱手:“詹先生,久违,近来无恙?”
詹世林依旧不适应,但还是一笑:“无恙,小兄弟身体可好。”
陈桐易向前滚了滚轮椅,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很好。”
陈桐易这一系列操作,詹世林面露古怪。
到底是快近半百的人,立马调整了神态,也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雅间里还有除詹世林之外的两人,一个身穿中山装,敞开着领,看面容和詹世林差不多年纪。
另一个穿着棉麻盘扣外套,头发有些白,但是精神气十足。
两人见陈桐易年纪不大也没站起来。
服务员贴心的将门右侧的一个座椅拉开,放到靠墙的位置,微笑着请陈桐易过去。
陈桐易点了一下头,“谢谢。”
女服务员双手叠于腹前,微微颔首笑道:“不客气,先生。”
待她退出时将门掩好,陈桐易竟一时有些拘谨,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除詹世林外的两人面容冷峻,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压在那气场十足。
詹世林先看了看他们,笑着说:“黄老,刘哥,陈小兄弟,要不咱们先上菜,边吃边聊?”
旁边的中年男动了动嘴,“詹老弟,你请我和黄老来应该不是为了吃饭吧,我也不是个闲人,黄老也是紧着自己的小孙女,一点离不开。”
“是是,刘兄说的对,但是总要吃饭的嘛,好事当然得多磨了。”交谈间,詹世林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陈桐易。
陈桐易嘴角一动,这些话明显是说给他听,“这位前辈说的是,詹先生不必麻烦。”
言罢,陈桐易揭开盖在腿上的黑色麻布,将盒子搬到台面上,转动桌子,送到三人面前。
着花白的棉麻盘扣衣服的老头应该是黄老,居于两人中间。
另外一人就是詹世林口中的刘哥,居于黄老左侧,詹世林距陈桐易较近的位置隔了五个身位。
看到盒子,几人的神情明显不一样了。
黄老看了看两人,一副摩拳擦掌的热切样,随即扣动盒子。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三人皆是眼睛一睁。
詹世林看了陈桐易一眼,接着拿出一个对讲机,对着下边的喇叭喊了一句,“带人过来!”
陈桐易用三根手指撑住下巴,盒子里放的是他当时寻景国都城有名的工匠做的,那位名匠出了不少徒弟,大多都任职于当朝的官匠。
里面共有三样,一件红髓玉珠金凤钗,一对芙蓉泣露耳坠,皆为金饰。
金子好说宝石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了,选红色宝石作为配饰,是因为工匠说,红色配比更大气。
陈桐易早前上网查了大量资料,按照此等工艺,历史上如果真有,放在现如今,应该是国宝级别的。
他记不起当时是为了什么请人打造这三件饰品,只记得当时似乎是因为什么事想起了李贺的那首七言诗:《李凭箜篌引》。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凤凰簪饰,芙蓉耳坠。
一切似乎近在咫尺,又似很遥远。
开门声打断了陈桐易的思绪。
“老板!”
来人相对年轻,一身西装,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拎着一个银色的箱子。
这个陈桐易知道,电视剧电影里常见,不是放着钱,就是放着值钱的东西。
下一秒,这人快速将箱子摆好,掏出一些他不知道的仪器。
不是钱,陈桐易莫名有一丝失望。
“造型优美,布局合理,带有一点域外风貌,但是构思巧妙,小巧玲珑,立体鲜明,但是其制造工艺,浇铸?”
“不对,锤击?不对,切削有一点。”被称作刘兄的中山装男人手托着腮摇了摇头。
陈桐易多少对工艺有些了解,越是复杂的饰品,其用的工艺也就越繁杂。
老头比较激动,说话的语法都不顾了,但很是内道。
黄老眯了眯眼,“但是这东西又新的有些不像话。”
着中山装的人同意的点了点头。
一连几个但是,一连几个不对,陈桐易都怀疑这几人行不行!
随后又是一阵揣摩。
“这个盒子,似乎也不是凡品。”
“上等紫檀,造型简约,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