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李胜和砸了手机。
好一个嚣张的年轻人,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怒过了。
区区一个陆家,新兴而起,无背景,无后台,没人撑着,更没人护……就这样的陆家,拿什么跟他李家斗?
只是春城一个有点钱的商贾而已,就真以为自己是春城的爷了?
痴心妄想!
李胜和目光沉暗,阴戾狠毒,他看向管家,管家走过来,低声道:“老爷?”
“陆家那老小子,听说半身不遂,不良于行,后半辈子,坐轮椅活着,挺是惨的。”
管家不解,压低声音说道:“老爷,陆延东那边,怕是没有可做的文章。他身体好时,都不是陆随的对手,现在嘴歪眼斜,听说拉屎撒尿都要人伺候……已经是个真正的废人了。”
李胜和冷笑:“废人自然有废人的用处。老子做的孽,儿子不得受着?他陆延东私下做的那些事情,哪个不是掉脑袋的?陆氏看着干净,实则上也是贼窝。”
管家吃惊:“老爷,您是想?”
李胜利罢罢手:“老了,就不太想动弹,可这年轻人太过气盛,不讲武德,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颐打不通陆随电话,但她不甘心。
没办法,打给裴淑媛:“裴姨,我是小颐。我知道你现在也不待见我,对我很失望,可我是清白的,也是无辜的,我都是被李策算计的。”
陆宅。
就算是陆延东已经真的成了一个废人,但多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延东,你也别怪我。你出了这种事,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是你的妻子,本该贴身伺候。但这么多年,我养尊处优惯了。未出嫁前,我是裴家大小姐,出了嫁,跟了你,也是陆家太太。我做不来那等伺候人的活儿,已经给你找了看护。看护得力,我多给些钱,左右也不会差,看护不得力,我就再给你换,也算我们夫妻一场,我对得起你。”
裴淑媛依然是贵太太的打扮。
豪贵圈的太太,跟权贵圈的夫人,是有一层无形的壁分着的。
商人出身的,是太太。
官圈里的,是夫人。
看人,看身份,除了要看穿搭,看气质,还要听称呼。
一声太太不是白叫,一声夫人,也更不是白叫。
裴淑媛年轻时,手段也厉害,陆延东身边不会有别的女人,她出入行进,靠的是自己男人。
可现在上了岁数,男人靠不住,她靠的是自己儿子,陆随,母凭子贵。
可以说,裴淑媛活到这个岁数,一直都是舒心,且光鲜亮丽的。
但,也是万万没想到,老了老了,风流债出来了。
“啊,啊……”
陆延东想说话,他偏着头,嘴角流着口水,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她要干什么?
把他扔给看护,她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吗?
这个毒妇。
“你别这样看我,看了我也不怕。你现在是个什么下场,你心里没点数?陆延东,这就是你的报应!我对你这么好,一心一意为你打理陆家,生儿育女,你怎么报答我的?你在外养着戏子,你觉得她年轻,漂亮,腰细,活好,你宁愿死在她的肚皮上,都比应付我这个老女人强。可惜啊,她现在不跟你了,她现在成了你儿子的女人了。”
裴淑媛是会戳肺管子的。
一句话,又给陆延东气得不轻。
裴淑媛不管,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女人的好气色,是养出来的。
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裴淑媛也不为难自己。
她不会伺候陆延东这个无情无义的狗男人,她给他请看护,已经是最大的仁至义尽。
“夫人,您的电话。”
佣人将手机递给她,裴淑媛看了眼,接起,听着宋颐哭诉了一串的无辜与算计,她冷笑一声,早就看透一切:“宋小姐,这种事情,不是谁哭谁有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与李策有勾扯,就别牵连我儿子。你们在酒吧做那事,有视频为证,你吸毒,更有警察为证。这种事情,你说无辜,傻子都不信。还是说,你把我裴淑媛当成大冤种,随你骗着玩?”
宋颐听着这话音不对,脸色变了又变:“裴姨,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裴姨,我求求你,看在从前我也孝敬过你的份上,你让随哥救救我。我不要嫁李策,嫁李策,我就只能去死了。”
宋颐哭得不行。
李策又来施压,宋家快要顶不住了。
宋司宴的意思,也很明显:舍一个宋颐,护宋家安稳。
宋敬云停职反省:身为父亲,连自己女儿的事情都管不好,会影响工作,希望停职几天,能让他处理好家中琐事。
这是要一步一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