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五马分尸。
且这是道惨忍的命令就是她忠心了一辈子的主子凤琼羽亲自下的。
想到这里,赵蛮又不禁赞叹凤琼羽的心可够狠的,若是换成她,她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这么说吧,钏儿就如同她身边的赵喜,这种感情可不是一句深厚能够说明得了的,可凤琼羽,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竟眼也不眨的就下了这道赐死的旨意。
她还听说,凤琼羽是主动跪请的,当时在丰和殿内,是有大臣替她求情来着,若是她再在陆无忧面前求上一求,以她当时的宠爱程度和众朝臣的求情,有很大的机会钏儿是能够活的。
可谁能知晓,凤琼羽居然这样狠心,将人直接送上了五马分尸的刑台之上。
赵蛮呵呵一笑,李太后说得对,她大抵是做不了皇后的,成不了这一宫之主,她说她的心肠太软,心地太过善良,善良的人在后宫是走不了多久的。
当时她还不以为然,她觉得凭着她与陆无忧自小的情份和这几年间的同生共死,哪怕不是皇后之位,但好歹也是个宠妃吧?可现在看来,李太后看得比谁都清楚。
一想起李太后,她突然有种想要再见她一次的冲动,那个女人虽然手段狠厉,最后死得也凄惨,可是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也不知是不是重生一回,她看待事情竟与上一世有些不同了,上一世她觉得李太后该死,害死了多少人,更将人跺了手脚,挖去双眼,缝了嘴,堵了耳,活生生的放入瓮中,而且这人又是新帝的养妃,她竟连一丝情宜也不顾,更没有看在她养育了新帝成年的份上依旧这样做了,甚至还不让新帝见她,如此女子,又岂是一句恶毒能说明得了的?
当时她听后,只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李太后更加恶毒之人了。
可是现在回头一想,万事皆因果,他们这些个外人看到的或许只是个表面呢?那个养妃难道半点错处也没有吗?否则,又如保会被李太后如此针对?
他们不能以偏概全。
虽然一叶知秋,可谁又能说,这一片落叶不是因为树本身就坏了故而落下来了一片黄叶?一叶知秋焉知不是一叶障目?
月余后。
富丽堂皇的马车缓缓驶入凤京。
一袭浅粉色俏丽模样的奴婢站在凤府门前翘首以盼,直到那抹熟悉的翡翠红镶宝马车,嘴角这才露出笑容来。
一边的奴仆早已见怪不怪,钏儿是凤府里最有能力的奴婢,没有之一,年纪轻轻不过十五岁便深得夫人的喜爱,原本夫人想要留下她来做自己的大丫鬟,可钏儿只想呆在大小姐身边,如此忠仆叫人佩服不已。
钏儿生得貌美,笑时更好看,只是她不爱笑,哦不,又或者是只有在大小姐面前才会笑,至于其他时间,她均一脸严肃模样。
马车停定,钏儿早指挥着人伺候马车上的人儿下来。
只是当看到自家大小姐时,她眼泪便在眼眶子里打转,恶狠狠的盯着身后的于嬷嬷,若是可以,她现在便想杀了于嬷嬷。
于嬷嬷心尖儿一颤,她原本想要开口解释,可钏儿却冷道。
“解释便是掩饰,若非你伺候不周,小姐为何会如此憔悴?更莫要狡辩,我有眼晴会看,我有手会摸。”
她家小姐虽然施了脂粉遮住眼底青色,可是眼中的疲累却逃不过她的双眼,还有她的手,竟比离去之前粗了好几分。
凤琼羽笑道,“不关于嬷嬷的事,都是我的错,而且,于嬷嬷她到底是你的母亲,你不该如此的。”
钏儿恭敬的道,“大小姐莫要替她开脱,奴婢们生来便是伺候主子的,您瘦了这是真,疲累了这亦是真,只有不是的奴仆,哪里有不是的小姐?……还有,这里是凤府,我虽为家生子,可依旧是奴籍,在府里只有奴婢没有母女。”
钏儿更道,“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那些个老奴才会蹬鼻子上脸,不过您放心,有奴婢在,必不叫人欺负了你去。”
凤琼羽满意一笑,只是入府前,她暗暗回头看了看在暗巷子里那辆漆黑的马车,又捏了捏袖子里的那枚纯白玉佩,露出娇羞的神色来。
黑影只道,那奴婢倒是个忠心的。
陆无忧点头,“没错,她一辈子未婚配,只一心跟在她身边,是个忠仆,不过,下场嘛……”很惨,五马分尸而死,还是被凤琼羽亲求来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有一丝的异样。
按着当时来说,有几位朝臣已经在求情了,她若是再说上一说,钏儿未必会死,以她贴心的照应凤琼羽多年,光是这主仆情份,他便可以饶她一死,可偏偏?
难不成,真的如同赵蛮所说,凤琼羽只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皇后的清誉才如此?
不,不是的,她已然是皇后,且其德行百姓有目共睹,她已然清誉无比,又何来保住一说?
等等,赵蛮?
陆无忧双眼微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