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蛮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瞒着赵喜。
玉桃他们说,这种事情最好是避着一些,毕竟事关重大,再加上赵喜是他们当中脑子最不灵活的一个,给他看这种消息又有什么用?
可赵蛮却说,正轻为脑子不太灵光,所以才要多看多学,以免日后被人算计了去。
玉桃他们便无话可说了。
她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一个愚笨之人,若是再不经历一些事情,那将来更加的愚笨,至死不知为何而死,而若是现在便开始让他明白,这世间颇多算计,早早的体会何为艰难险阻,何为人心叵测,说不定日后不仅不会被算计死,反而会算计别人也说不定。
赵喜看着这消息,又看了看赵蛮。
这才多长时间,赵蛮竟变了一个人,枯黄的头发变得乌黑油亮,尖长的下巴圆润了起来,面黄肌瘦此刻珠圆玉润,有了十岁该有的模样,水润通红的小脸,饱满晶莹的嘴唇,眼睛又明又亮,一眨一眨的好看极了。
“小蛮,若是日后你想要嫁人,一定要让我先看看。”
他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配他的妹妹,又有何能耐夺他妹妹的芳心。
他们是孤儿,没有长辈替他们相看,她只有他了,若是他这个哥哥放任不管,还有谁替她做主?想到这里,赵喜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变得聪明起来,一定要多读书,多看看这样的消息,不仅不要让自己被算计,还要让赵蛮不要被算计。
嗯,今晚,再多描一个时辰的红。
赵蛮嘴里的桂花糕猛的喷了出来,“喜哥,我们现在说的不是我想要嫁人,而是官家的事。”
赵蛮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喜,暗道完了完了,他许是被她压迫得疯魔了,居然开始说胡话了?要不,晚上的描红少一个时辰?
而且,谁说她要嫁人的?上一辈子已经够惨的了,这一辈子好容易逃脱了出来,她可不会傻不愣登的再回去,再者说了,这世间好像无人能配得是她赵蛮了。
不是她吹牛,她上一辈子嫁给了这世间最有能力的人,虽然某些方面让人咬牙,可在治国方面绝对称得上一流,见过了美景,站在了高峰,再回过头来,只怕再无人能够激起她心中的半点涟漪。
赵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对哦,是官家的事,是我想差了,小蛮,你刚才的意思是想要趁着官家内乱给自己弄点儿好处?”
他们开的是玉罗轩,平日的生意惨谈得紧,那十二个小官人闲得一天能磕完十斤瓜子了,一家店已然如此,难不成她还想要再多开几家这样的亏本的营生?
赵喜壮着胆子道了句,“小蛮,挣银子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就算是要开铺子,那也是开几间正儿八经的能挣银子的铺子,玉罗轩这样的只这一家便足矣了。
赵蛮这回倒正经了起来,有些激动的道,“喜哥,谁要是再说你傻我便跟他急,你看,我都还没把想法说出来,你便能抢答了?不错啊。”
赵喜嘴抽,她这是夸人吗?而且,她表情做得这样明显,他是真傻才看不出来。
赵蛮拍着胸脯道,“喜哥放心,玉罗轩挣钱着呢,而且我打算在整个东齐国的每个州城都开上一间这样的玉罗轩,不仅是要东齐,西州,北越,南渊,我要把我的玉罗轩开周边国去,让我玉罗轩遍地开花。”
赵蛮雄心壮志,每说一句面前便浮现出那光明前景,还有那各色美男拥着她的美好画面,霸气的,儒雅的,清高的,傲娇的,贴心的,温柔的,各色各样,被他们包围着,她被宠着和她宠着,那不比守着一个男人强啊?
赵蛮想到这里,啧了一声,她似乎有些理解陆无忧当年那三宫六院被各色美人环绕周身的感觉了,个个才色又绝,扔下这个也不是,抛下那个也不是,与其取舍,倒不如全都纳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小孩子才做选择呢。
“啊啾。”
远在凤京的陆无忧猛的打了个喷嚏。
他本能的道了句,“谁在骂我?”
凤琼羽刚要将桂花糕送过去的手顿在了半空,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怎的打了个喷嚏就是有人在骂他呢?何出此言啊。
陆无忧原本想要说,打一个喷嚏是骂,两个是想,三个是风寒了,可是当看到凤琼羽大家闺绣端庄的模样便忍住了这话,这种民间的说法还是不要污了她的耳好了,而且,他也想不起是谁说的了。
凤琼羽关心的问他是不是身子不适?
陆无忧摆手,说了句无事便又低下头去书书写写,静谥的书房传出毛笔与纸张轻微的摩擦之声,唰唰唰。
只是陆无忧没有看见凤琼羽僵在半空的手有多尴尬,没看见凤琼羽原本端庄的表情闪过一抹不悦来,她这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此时,赵蛮也在纸上刷刷写下赵喜看不懂的东西,顺手交到了玉家手里,让他按上头的去做。
玉罗轩原本磕瓜子的其余玉字辈的人,亦齐刷刷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