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梁府,也不是岑府?
这怎么可能?
“王爷,您可别说笑了,自打您来到凤京之后,这目的不就很明显吗?若不是为了这两府,他还能为了什么?”
岑雪一个字也不信。
十三亲王陆无忧自打他把自己的身份亮明,而且打得李太后一个措手不及,更重要的是,他不仅不惧李太后,甚至还能在绝境中反击。
她父亲曾说过,若陆无忧是先帝正儿八经的妃子生下来的皇子,或许,这个东齐国不是陆无昭的,而是他陆无忧的了。
不说别的,单单只活着,且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李太后的面前,只这一招,便胜过陆无昭许多。
而这几年来他所做出来的事情,更加的印证了这一点,他能从宫里出来,自立门户,能在李太后各种施压之下,依然坚挺的活着,甚至活得顾意,李太后不是没有限制过陆无忧的行踪,甚至联合起梁相压制陆无忧, 并且让他在朝堂之上半点的权利也没有,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坐吃等死的闲散王爷。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只怕早就被逼疯了。
可是陆无忧不仅没有疯,反而活得无比的滋润,就像,就像是李太后对他的制肘不存在,就像,他真的不是为了这个皇位而来的一样。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陆无忧就是冲着这个皇位而来的。
再说句不好听的,不想当皇帝的王爷不是好王爷。
而他沉了这般多年,今日终于出手了,且一出手就是王炸,炸得人两眼昏花,炸得人一愣一愣的,谁也没有想到,他是从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人开刀。
但又不得不说一句,他这刀子下得足够狠,直击梁府人的心脏,甚至极有可能把后宫里的梁皇后给一起拉下水。
岑雪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他,前几日他们在宫宴上见过,可是她只嫌弃因为他,而惹得众多女子对他用手段,只将他当成一个被人算计的肉而已,但现在……
岑雪手指紧紧的捏住,掌心被捏出道道甲痕,结果证明,她错了,一个敢跟李太后争斗的人,如何会是一个被人算计的肉呢?
赵蛮也看着岑雪。
“岑小姐,你可知晓,本王之前是欣赏你的,因为你对梁皇后的不离不弃,毕竟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你能以一已之力将梁皇后弄出宫,而且给她寻了个好地方安心的过完下半子,只这一点,便没有几个能做得到的。”
“可是现在,本王又觉得,你不配 本王的欣赏,从现在看来,你的眼里只有梁皇后一人,你为了她可以葬送整个岑家,你的这种行为,即是叫人佩服的姐妹情深,又是叫人愤怒的无脑行径。”
赵蛮正了色,严厉的问道。
“岑雪,难道在你的心里,这整个东齐国的百姓,还没有区区一个姐妹重要吗?在你的心里,你为了你的好姐妹皇后,便可以置他们于死地吗?在你的心里,这百姓们,又是什么?”
一句一句的质问,每一句都问得岑雪脸色惨白。
这?
这?
这?
“不是的,我没有,而且,这与东齐的百姓又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想要对梁相动手,是你了那个皇位而设下的陷井,你怎的还拿什么百姓说事?”岑雪冷哼。
赵蛮呵呵一笑,“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岑雪,你到底知不知道梁相贪墨的是什么银子,你知不知晓你父亲经手的银子是用什么换来的?是河渠啊岑雪,修河渠,筑河堤,那都是百年大计,若此事一但完成, 那么,那十个县,两个州的百姓将在百年内不受洪水灾害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何在?你,你怎的能说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来呢?”
赵蛮真是气笑了。
看来,上一世的印像中的人,也不一定是真的好,看似姐妹情深,实则无情得可怕,也就是说,为了那个皇后,她可以置百姓于不顾,而这样的姐妹情深,是建立在百姓的血肉身上的。
岑雪被她骂得脸色青白交加,她原本想说没有,想说不是的,可是,她又说不出来,因为的确是这样,她无话可说。
赵蛮慎重的道,“我说过,若是我想要这个皇位,便不会等到现在,我不过是不想要东齐国内乱而已,你父亲掌管军营,你应该也知晓,东齐国并不安稳,且不说有内忧,单单说外患就不允许我现在争夺这个皇位,周边几大国,虎视眈眈,他们巴不得你们乱,他们便在可趁之机,就连那小小的北越国,竟也敢动我边境战马,可想而知其他国的心思了。”
赵蛮目光认真,“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我来这里就是为一这个皇位而来的?呵,不仅是你,就连李太后陆无昭也是这样想的吧,呵,多可笑的想法。”
赵蛮也不得不承认,陆无忧在这方面做得比上一世要好上许多。
就拿河渠一事来说吧,当初看着那洪水上漂起来的一具一具尸首,他们痛心不已, 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