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人是疯了吧。”
“他居然一心求死?”
“是啊,喽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而且,圣上和太后,好像都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太监们齐齐说道。
他们真的想不通,好不容易从死牢里出来的人,居然还要求死?还说什么,那个贪墨的事情是他做的,与梁相无关之类的话。
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不过,圣上却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将他放出宫去,并安慰他,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来做事。
也就是说,让他回去想清楚了再回来, 若是再这样不清不楚的说什么替梁相顶罪的话就不要来了,圣上这即是开恩,又是敲打。
岑大人回府之后,府中的人不仅没有高兴,反而一脸的愁容,底下的奴才们与宫里的太监们一样,都觉得他们是疯了,老爷这都安全的回来了,怎的还不高兴呢,难不成真的要让老爷死在外头才高兴?
岑雪看到这里,冷冷一笑,看看,这就是她的亲人,她以为他们以前是重情重义的,现在看来,都是虚的,都是因为利益做出来的表像。
“雪儿,你说,你父亲回来是不是你做的?”
岑夫人见到她,立即质问。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就连那个“起死回生”的岑大人也不禁走了过来,眼里已然没有了当初的半点疼爱,全然是历色。
岑雪呵呵一笑,再次看清了一家人的嘴脸。
她道,“母亲,你们忘了,我是被你们关起来的,我就算是想要去救父亲,那也要我能出得去啊,而且,父亲回来与我何干,这不都是圣上做的吗?要怪,你们去怪圣上啊,怎么,圣上你们没胆子去,便将火撒在我身上了?”
岑夫人这才软下了声音,“雪儿,你别怪母亲这样说你,实在是这件事太大了,就算是要把你父亲救出来,你也要事先与我们商议不是?”
商议?
岑雪笑得更讽刺了,“你们给我商议的机会了吗?行了,别再在我面前说好听的,你这样软下言语来,还不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你们责怪我,还不是因为父亲回来了破坏了你们当诰命,当尚书的路?”
岑大人道,“雪儿,我们是太娇纵你了,你怎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要知道你姓岑,莫说是牺牲我一个了,就是牺牲了你,若是能换来这些,我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把你送出去。”
“父亲?”
岑雪不可思议,自己知晓她会是他们的利益棋子,可当真的从敬爱的父亲嘴里说出来,这感受又是另一种了,说不伤心是假的。
“老爷,你说这些干什么,快坐下消消气。”
“是啊父亲,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您回来了,而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好做应对啊。”
“对对对,我们也想好如何回复皇后娘娘和梁相那边啊。”
一家人围在岑大人身边,一脸焦急,急梁皇后许下的承诺到底还管不管用?这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若是需要岑府的谁谁谁去死,他们也是可以送过去的,只要,承诺算数。
岑雪暗笑了。
这事儿她才是震惊的吧,王爷不是答应过她,一定要让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吗?可是这又算什么?
接下来的事儿,就连梁皇后自己也看不明白了。
她愣了好久才问出一句。
“嬷嬷,那本宫之前做的又算什么,还有,本宫与岑雪的姐妹之情,岂不是白白葬送了?”
也就是说,到最后谁也没有损失任何东西,独独损失的就是她与岑雪之间的姐妹情,也就是说,她用姐妹之情成全了这一个笑话。
梁嬷嬷也懵了,她也不知道啊,她也看不懂啊。
岑大人从大牢里出来,不是受罚而是领赏。
据说是有人呈报,底下又死了三个府衙,而这三个府衙是岑大人下的令杀的,因为斩首的公文上头赫然盖的是岑大人的章子。
又是一起没有经过圣上而杀的,原本这事儿是极重的,毕竟杀人的权利怎么可能越过了圣上呢?
可是,怪就怪在,圣上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还把他从牢里放出来了,甚至还隐约有加官的风向?
不过,据打探,这斩首的三个府衙没一个好东西,其中一个还官匪勾结,残害百姓,当真是杀之而后快。
更奇怪的是,这事儿不仅解决了岑大人的事,还顺带着解决了她父亲梁相的事情,又有朝臣禀报,只怕是有人用着贪墨的假账了,若是梁相真的贪了银子,又如何会让岑大人去杀那些个官员?这不矛盾了吗?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想要拉梁相下水,仅此而已。
所以,现在岑大人也从牢里出来了,梁相的嫌疑也洗清了。
也如梁皇后所想,唯一死掉的就是她与岑雪的姐妹之情。
梁皇后怎么样都不得劲,总感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