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微变,也不想和他们瞎扯了,甩了衣摆就走。
秦昭落还想叫住他,虽然关系不好,但能在同一个地方相见也是很有孽缘的。唐沂却说:“不必喊了,我知道他要去找谁。”
“谁啊?”秦昭落一边擦衣服一边问,他转身想跟姜云清解释来着,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大概是趁着其他修士离开,他也走了。
可甲鬼既能出现在茶楼,那么城中到底还剩多少修士是没有被假形的。反正唐沂不担心姜云清,除了自身水平,更多的是,这人太难假扮了,一眼就能辨出真假。
“先回宗门再说罢。”唐沂在昏迷的掌柜身边留下一包钱袋,三清观镇守渝州多年,这些损失应该赔的。
“嗷。”秦昭落想起来,三清观也有人失踪了,至于是谁,唐沂不曾透露过。
他毕竟是外门弟子,初到渝州没多久,何必要知道这些。
比起这个,他还是多祈祷祈祷姜云清独自离开不会出事吧。
姜云清先走无非就是为了调查甲鬼的下落,至于不辞而别,是他还没习惯在太多人面前说话。
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很方便他悄悄离场。
只不过没那么顺利就是了,刚走出一条街,他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姜前辈!姜前辈!”
姜云清停住脚步回头,眼前风风火火地冲来一个少年,青鸾纹宗服穿在他身上倒别有一番风味,真真一位玉面郎君。
少年手撑膝盖,气喘吁吁地说:“前前辈,你又故意不理人”
姜云清道:“我没有。”
说这话时,他还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再退不行了,不然显得没礼貌。
这位玉面郎君名唤忆秋,生得是清新俊逸,行得是温文尔雅,典型的唐家男儿。不过因为当下情况特殊,确实有些狼狈了。
唐忆秋直起身子,不用天知道,他在后面至少喊了姜云清十几遍,这下是整条街的人都能听见了。
“前辈,你也是来找宗主的吗?”
姜云清点点头。
是的,三清观失踪的人,正是唐宗主。
从秦昭落口中得知,以及亲眼所见,似乎一切都是甲鬼在作祟,但总要先失踪,才会有假形的。
可是这些天来,唐宗主的替身也没有回来过。
姜云清还告诉唐忆秋,他总觉得是仙客门的人把甲鬼带到渝州了。
唐忆秋有点不明白,“为何?我们与萧宗主有仇不成?”
“未必是宗主之意。现在去雁城调查源头也不太可能,只能从渝州查起。最近”姜云清顿了顿。
“怎么了?”
姜云清摇头,不过是一次性说了太多话,他先停一停。
“最近渝州来了很多外地人,最适合浑水摸鱼了。”
他回忆起茶楼那只甲鬼,是要比普通的同类更加凶残。难不成真如黑斗篷所说,有人在背后操控?
肯定是有的,甲鬼还做不到让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地失踪。
姜云清分析了很多种情况,他确信此事一定和这些外来者有关,但他们来渝州做什么?
“思煦。”
“哎。”唐忆秋应下。因为是冬天所生,家中长辈认为这个时候出生的孩子性子冷,他这一辈又是思字辈,所以取字“思煦”。他的表字与名意思相近,都是长辈希望他做一个温和的人。
事实上,唐忆秋确实很温和。
“三清观从不接任何主持,我想不到能有什么是值得其他仙门来一趟的。”
唐忆秋点头称是,“总不会是唐家有什么珍宝吧?我都不清楚。”
姜云清抬头看了眼天,珍宝吗?也不是不可能。
“我打算去城北一趟。”他知道打探消息这种事有个人比他更厉害。
“那需要我陪同吗?”唐忆秋问了也是白问,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
姜云清道:“婉拒了。”
唐忆秋打了个哈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