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群殴。
花无雁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走他们的剑,说什么也不肯还。
可赤手空拳地肉搏,也相当狠。
沈年喊道:“你们在打什么啊?”
苏淮头也不抬,“是兄弟就来帮忙!”
沈年:“”
这确实是。虽然大家都在昆仑虚学习,但称得上一句真正的同门的,只有苏淮他们几个了。
他们没受什么伤,毕竟人多力量大嘛,倒是那位独狼同修,下场可惨了。
事情很快就被闹大,当天晚上,江门府前的台阶,跪着一批人。
也不知道温从云来回走过多少遍了,且肉眼可见的暴怒,最后她指着几人的鼻头就骂:“让你们作表率,给我闹成这样了?”
其实这件事不止是弟子之间的矛盾,它牵扯到了一直都存在的问题:
冀州本地人无需考核,年满后可以直接拜入昆仑虚,作为内门弟子。
像今年收的世家子弟,和其他仙门送来的人,都只能算外门弟子,他们只是听学一段时间,不会一直待在昆仑虚。
所以歧视和针对很常见,生长在昆仑虚山脚下的冀州人比外地人多了不止一个。所谓的“作表率”,大概就是一块遮羞布。
掩饰某些人投胎好的事实。
“特别是你!苏成澜你是我子吟山的弟子,却虚骄恃气,狂妄自大,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携同沈年一起对外门弟子大打出手,更别说围观者也都是她昆仑虚的人,温从云不可谓不生气,这是恨不得乱棍打死。
他是路见不平,秦师兄为人如何他知晓,容不得外人染指半分。玉尘师妹热心肠他也知道,他不忍心这样好的人被污蔑清白。
就因为那块手帕,就因为灵芝长老公开处刑,这些天的风言风语,他真的是忍够了。
苏淮跪得身子笔直,他把双手搭在膝间,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冀州人确实天生一股傲气,但这份精气神在惹事后,便是种欺人太甚的傲慢了。
无法否认,打到最后他的确是仗着自己昆仑虚弟子的身份。
师尊多懂他啊,可越明白就越失望。
秦一歌与他不同,但身子骨都一样坚挺,叩首道:“长老,此事成澜为我出头,秦乐甘愿受罚。”
“成澜愿意领罚!”苏淮比他还快,额头磕上地砖的声音很响,以示自己的决心,“但是恳请师尊,再查一查这件事。”
温从云的手已经扶上了额头,“苏成澜,你是我从小带大的。”
“师尊,您再查一查。”
龙冠上的发带垂下来盖住了他的脸,他睁着眼睛静静看着地砖上的血,分明是在黑夜,却那样刺眼,“他们的人生不应该毁在谣言上。”
秦一歌的薄唇颤了颤,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
“那你呢成澜?你知道你今天这一出手,会给自己和门派带来多少麻烦吗?”
苏淮闭了眼,“师尊,您再查一查。”
他仅仅是为同门出头吗?其实也不是。他可以是外出罚站与朋友谈笑风生,也可以是现在恳求师尊为师兄还一个公道。孰是孰非,错的他都会认,但是不该有的罪和那些委屈,他也全要讨回来。
无人有资格评判他昆仑虚弟子,哪怕再难,他都要抗争。
那时的姜听云并不能明白他在固执什么,谁都没有想到,正是这副傲骨,在故事的最后要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