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沐的天真和善良,反衬了楚慕语的狼狈和可悲。
众目睽睽之下,楚慕语无言以对的静了片刻,心里满是荒诞又无可奈何的情绪,点点头答应下来:“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白沐沐粲然一笑,小鸟依人的抱住墨云端的手臂,温言软语的催促着:“墨教授,我们走吧。”
墨云端微微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收回停留在楚慕语身上的目光,步履优雅地陪着白沐沐一同离开。
即便他和白沐沐相识不久,却也看得出对方完全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和心有城府的楚慕语绝不相同。
他知道楚慕语对他的执念,也清楚她有伤害别人的能力。
——只要她愿意。
目送着这对璧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楚慕语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端着托盘里的垃圾去厨房收拾残局。
等到她再次出现在客厅里时,墨夫人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墨果儿色内厉茬的瞪着她,而她实在懒得和对方多说任何一句话。
孤身一人迈出墨家的大门,楚慕语站在花园里驻足回眸,突然觉得了无生趣。
从孩提时代开始,她就很清楚这里并不是她的家,除了提供给她赖以生
存的一日三餐以外,温暖和亲情始终是高高在上的奢侈品,都是注定与她无缘的感情。
站在夕阳橘黄色的光辉下,楚慕语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漫不经心的摘下碍事的眼镜和假发,一股脑的将其塞进书包,报上林中小屋的地址。
从很久以前,每当她受到暂时难以承受的打击,总喜欢躲到那里去舔舐伤口,偷偷把它当做她的秘密基地,也是她唯一切实拥有着的东西。
单手托腮的靠在车窗边,楚慕语对手上的伤口视若无睹,只是怕弄脏车子,才找了张纸巾简单包裹了一下,这会儿接近伤口的地方早已经完全湿透。
她不承认这样自虐的行为是在抗议墨云端的无情,因为当一个人真的不在乎你的时候,无论你流泪还是流血,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不同。
或许正是太过清楚这一点,导致她很难对墨云端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
得到他和离开他的念头此消彼长,常年的在她心里各自为营,三天两头战火纷飞,累的她常常苦不堪言。
直到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小姐,前面封了路,可以请你自己下车走过去吗?”
楚慕语莫名其
妙的抬眸看去,“这里荒废了很多年,怎么会封路……”
司机大叔不高兴的皱起脸,伸手指着前面的景色:“您自己看嘛。”
计程车前方一米,橙黄色的警告胶带贴的到处都是,看样子似乎把整个森林都囊括其中,旁边还立着一块‘私人土地,请勿入内’的告示牌。
楚慕语本就低落的心情瞬间跌至冰点。
她随手拿了一张粉红色的钞票递给司机,难得大方的放弃找零。
离开车子径直向前,抬腿把那块告示牌踩在脚下,扯开胶带闯了进去。
沿着平时走熟了的小路向前,楚慕语发现林子里多了不少形形色色的轿车,男人们各司其职的忙碌着,热闹的像是哪里的施工现场,甚至还有一台起重机在湖边忙着什么。
满是男人的地方突然多了个女人,还是个挺漂亮的女人,顿时引起了某些人员的注意。
“小姐,这里是私人领地,请你立刻离开。”
楚慕语神色清冷的抬眸看去,眼神不善的打量着面前的黑西装:“你说的‘私人’,指的是谁?”
没料到楚慕语会是这样的反应,黑西装微微一怔,“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她寸
步不让,“假如我偏要知道呢?”
黑西装很为难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上前一步低声说:“战家,不知道小姐听说过没有?”
“听过。”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冤家路窄,楚慕语没好气的问:“战擎渊还是战白焰?”
“是大少爷……”
“他人呢?”
“小姐,在弄清楚你的身份以前,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楚慕语耐心耗尽,摩拳擦掌的恐吓对方:“如果我揍你一顿呢?”
黑西装愕然的打量了她,“小姐,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是啊。”
楚慕语深以为然,眼中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冷意:“所以它不是个玩笑。”
也许是她眼神里的杀机不可小觑,黑西装敏锐的皱起眉头,伸手迟疑的摸向后腰。
就算这女人真的不同寻常,可是选在战家的地盘和他打架,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慢着,楚小姐是未来的少夫人。”
几个小时前刚刚见过的管家快走出树林,抬手制止了黑西装的动作,十分绅士的微微鞠躬:“请原谅他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