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心中甚是得意,这一趟冀州之行,当真不虚此行!
他骑着从袁绍那里得来的上等战马,回味着方才与颜良文丑交手的酣畅淋漓,忍不住侧目看了看身后那两位新加入的同伴——张郃与沮授。
“颜良和文丑虽然也算是一时俊杰,可惜啊,他们终究是袁本初的人,我不好强留。好在,这回我得了张郃张儁乂,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再加上这足智多谋的沮授,日后若要与天下英雄一争高下,我吕奉先,又何愁大事不成?”
此次冀州一行,不仅招揽到像张郃这样的猛将,还意外得到了沮授这位智谋之士,更别提还带走了十几名精壮的赵家庄庄丁,准备充作自己麾下的军官,吕布的心情,如同这初春的天气一般,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畅。
然而,与吕布的满面春风不同,队伍之中,那位唤作吴铮的汉子,却显得愁眉不展。
“我说大哥,咱们非得现在就走吗?我看不如再歇息半日,也耽误不了什么功夫。再说,咱们要是绕道从我说的那条路走,定然不会遇上那伙黑山贼!”
吴铮心里头始终放心不下,生怕半路撞上黑山贼。他当然知道吕布武艺高强,可黑山贼的名头他也听过不少,那可是声势浩大,人数众多,连官府都奈何不得的悍匪啊!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般胆小怕事!莫非你以为你家吕布哥哥会怕了区区山贼不成?若是真怕了他们,你干脆就留在这里,也省得跟着我担惊受怕!”吕布哈哈大笑,语气中满是不屑。
“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小弟这不是担心你嘛!”吴铮被吕布这一通抢白,弄得哭笑不得。
“哼,担心什么!若是真遇上了那伙黑山贼,正好让我的方天画戟痛饮一番!自从上次和那帮匈奴人交手之后,它可是好久没有尝到血腥味了,想来也快生锈了!”吕布说着,拍了拍腰间的方天画戟,仿佛那不是一柄沉重的兵器,而是一只等待着主人喂食的猛兽。
“大哥,你呀,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我可是听说了,前些日子,那黑山贼闹得很凶,连丁刺史都吃了败仗,最后还是调集了数万大军,才将他们击退!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吴铮苦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对吕布的盲目自信感到无奈。
“哈哈哈,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就算他们人数再多,在我吕布面前,也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吕布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似乎完全没有将黑山贼放在眼里。
吕布这番话,并非完全是虚张声势。想当初,他带着成廉、魏越以及数十名骑兵,就敢于与张燕率领的数万黑山军正面交锋。
两军兵力悬殊,任谁看来,吕布都毫无胜算。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吕布仅仅凭借着数十骑兵,就将黑山军杀得溃不成军,抱头鼠窜。
也正是因为有过这样一段经历,所以吕布才敢如此轻视黑山贼。
一直沉默不语的沮授将吕布和吴铮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自思忖:“这黑山贼连官军都奈何不得,他竟如此轻视……莫非此人当真有什么依仗不成?”
虽然心中对吕布的盲目自信感到担忧,但转念一想,沮授又觉得,或许此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他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跟在吕布身后,静观其变。
进入太行山脉后不久,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便传入吕布耳中。
那惨叫声断断续续,听得人毛骨悚然。吕布没有丝毫犹豫,提着方天画戟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可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士,之所以如此急切,只是单纯地想要痛快淋漓地大战一场。一想到即将与黑山贼交手,他的嘴角便泛起一丝嗜血的微笑。
由于吕布一马当先,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那抹令人胆寒的微笑。相反,所有人都误解了他的用意。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乃侠义之士!”张郃见吕布如此急切地冲上前去,还以为他是为了救人,心中对他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在吕布麾下效力多久,但既然决定追随此人,自然希望他是一位值得辅佐的明主。
张郃策马紧随吕布而去,吴铮和赵云则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地带着赵家庄的庄丁们抄小路绕了过去。
沮授的仆人见状,还以为他们要临阵脱逃,连忙对沮授说道:“老爷,吕将军的部下都跑了,咱们也赶紧走吧!留在这里迟早会被黑山贼抓住的!”
沮授却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必惊慌,且看看吕将军如何应对。”
“老爷,您这是……”
“放心吧,我自保的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说罢,沮授便带着仆人驱马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静静地观察着下方的动静。
只见数百名凶神恶煞的山贼正在围攻一支押送犯人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