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如果惊厥严重,只要在脑袋上扎个七八针,自然就药到病除。”
苏愉故意朝着苏悦那边的方向提高了几许音量。
被窝里的人再度一个微不可察地哆嗦。
这下总算没人阻止了。
就在苏愉拿着银针朝苏悦靠近的时候,
原本在病床上不断的打着哆嗦的苏悦突然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坐了起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了各位了,实在非常抱歉。”
苏悦一边楚楚可怜的道歉,一边解释。
“我小的时候因为不负责的中医造成了很严重的身体事故,当时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所以在看到中医的时候多多少少是有些害怕的。”苏悦一脸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神医,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这种一眼就能戳穿的谎言,苏愉甚至已经懒得跟苏悦计较了。
这些谎言好像不说就让她浑身难受。
某些时候,甚至要势必多说一点,证明自己的可怜和存在感,一定要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陷害别人。
曾经的她或许还会辩驳,但在一次次无人相信,反而会被指责嫉妒恶毒不懂事之后,苏愉便也不再说了。
什么是谎言?
能被人相信的可不是谎言。
不被人相信的才是。
“那苏小姐现在没事了吗?可以看病了吗?”苏愉漠然问道。
苏悦被苏愉的眼神给刺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那些表演好像都被尽数看穿了一样。
对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这么看着她表演。
不管是刚刚的惊厥,又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
苏悦更不想让这个女人来替自己看病了,更不必说只要待会一看她的谎言就会被全部揭穿。
“晟哥哥,我真的很害怕中医,能不能不要让这个神医给我看了?”
苏悦带着央求的脸色看向顾晟。
“不是还有姐姐吗?我们让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只是一个肾而已,姐姐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苏悦说着整个人像是突然崩溃了一样捂着脸。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恶毒了?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啊晟哥哥!”
苏悦抱着膝盖埋头哭了起来,哭声让人闻之哀切。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这么恶毒的,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啊?”
一旁的何芳媛见状也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心肝宝贝,哪里见得这样的苏悦?
“顾晟啊,要不就让这位神医回去吧?悦悦那么害怕,还是不要让她看了。”
“反正不是还有苏愉吗?苏愉那里有肾脏就好。”
苏愉在一旁,面纱遮挡了她冰冷漠然的脸。
是啊,苏悦害怕看病,哪怕是请来了神医也可以不看,只要做移植就好了,反正移植的又不是他们。
苏愉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随时随地可以被抛弃的物件而已。
她只觉得可笑,到底还是没忍住,看向何芳媛。
“那如果是你们那位要移植肾脏的患者现在需要捐肝,不知苏小姐愿意吗?”
还没等到苏悦说话,何芳媛便抢先一步说道。
“那怎么可能!得了病那也是她自己命不好!”
何芳媛反驳完才想起旁边还有顾晟在,轻咳一声找补。
“我的意思是悦悦的身体也不好,她自己都自顾不暇的情况,怎么能给别人捐肝呢?”
“肝脏是人体再生能力最强的器官,肾脏却是不可再生的,你让你的另一个女儿给苏小姐捐肾,却不愿意让人给她捐肝?”
何芳媛张了张嘴,似乎自己也意识到态度有些不对,过了很久才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那这不是,还有一个肾吗?死不了。”
“如果死不了就可以的话,人何必多长一个肾?”
“大家都割了不就好了?”
苏愉毫不留情的反驳道,带着这么些年的积怨和愤怒。
……
顾晟一直在一旁听着,直到听见这位神医的反驳,他几乎再度不受控制的想到了苏愉。
身形像,声音也像。
还有刚刚她说的话,突然就让顾晟有些不好受起来。
眼下也不是没有别的路可走,倒也不必让苏愉那女人捐肾吧。
“神医,不必管,你直接去看就好。”
顾晟在这个时候直接拍板。
“顾晟啊!”
何芳媛一阵惊讶,连带着苏悦都诧异的抬了头,泪眼婆娑到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晟。
“神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