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海见李新年坐在那里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一脸得意地盯着他问道:“李新年,难道你还敢说没有见过戴山吗?”
其实,李新年听完了洋洋的“供述”之后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松了一口气,甚至对洋洋的供词感到有点可笑。
因为,洋洋除了承认见过戴山之外,并没有提供其他实质性的内容,至于说戴山答应给钱的事情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说实话,如果周兴海是单独审问的洋洋的话,李新年反倒要担心了,倒不是担心洋洋会供出自己,而是担心他会供出如兰。
既然丈母娘谭冰也在场,那说明洋洋的供词应该不是随心所欲说的,多半是先得到了外婆的指点,然后轻描淡写的交代了一番。
问题是,丈母娘让洋洋承认见戴山的事情有什么深意呢?
“李新年,你说话啊,怎么哑巴了?”周兴海见李新年坐在那里只顾发呆,忍不住催促道。
李新年好像回过神来,好像一脸沮丧的样子,盯着周兴海手里的烟注视了一会儿,说道:“给我点支烟。”
周兴海一愣,可随即就拿出一支烟点上走过来递给了李新年。
李新年深深吸了几口烟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说道:“既然我外甥都承认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该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吧。”
“就这么简单?”周兴海问道。
李新年无奈道:“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难道帮你抓回戴山?我倒是挺想帮帮你的,只是确实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周兴海摆摆手说道:“先不说戴山,我问你,既然不是你安排戴山藏在毛竹园的,那你为什么会去毛竹园找他?”
这句话的目的是想扯出如兰。
李新年犹豫道:“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戴山藏在毛竹园,说来也巧了,就在我准备去毛竹园参加潘凤九十大寿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说是戴山想见我。
当时我吓了一跳,因为我丈母娘好像猜到戴山会跟我联系,所以一再警告我别给自己找麻烦,再说,这个女人我也不认识,所以没等她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你的意思这个女人你不认识?”周兴海好像有点失望地问道。
李新年点点头,确定地说道:“确实不认识,声音听上去也很陌生。”
“那你最后怎么还是去见了戴山?”周兴海问道。
李新年一脸为难地说道:“这又是一个巧合,接到这个电话的前两天,我和如兰约好当天下午去毛竹园看病。
记得那天是潘凤亲自帮我做的诊断,等我看完病从里面刚出来的时候,突然接到一条短信,内容是如兰在后山的农舍等我,让我赶紧去,可看看手机号码却又不是如兰。
你不知道,我自从在毛竹园认识如兰之后,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如兰好像对我也有点意思。
我们曾经好几次单独去毛竹园散步,有一次去了那栋农舍,结果就发生了关系,所以,我也不管这条短信究竟是谁发的,赶紧去了后山的农舍,谁曾想,我在那里见到的不是如兰,而是戴山。”
周兴海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最后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蒋如兰在暗中授意给你打电话发短信?”
李新年犹豫道:“当时我确实也这么想过,等我见过戴山之后,对这种欺骗行为确实很生气,毕竟,跟戴山见面的风险太大了。
所以回来之后就质问过如兰,问她为什么要骗我去见戴山,但如兰好像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说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并且马上就想报警。
这下我反倒有点急了,毕竟,如果戴山在毛竹园被抓的话,那岂不等于是我出卖了他?另外,戴山苦苦哀求我想见儿子一面,我看他确实可怜,只好答应第二天带洋洋去见他。
所以,我求如兰先不要报警,等我第二天让戴山见过他儿子之后想办法劝他去自首,即便戴山不愿意自首,最多也只待一天,绝对不会连累她。
起初如兰不答应,后来禁不住我的恳求,再加上戴山不仅曾经是如兰的同学,又是毛竹园多年的病人,最后算是勉强答应了。”
“这么说蒋如兰也算是知情者了?”周兴海问道。
李新年嘟囔道:“你说算就算吧?”
“这么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给你打电话的女人是谁了?”周兴海问道。
李新年犹豫道:“具体是什么人确实不清楚,但后来我问过戴山才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蒋如兰家里的人。”
“什么人?”周兴海狐疑道。
李新年摇摇头说道:“戴山不肯说,他只是说这个女人跟他有一腿,并且曾经给过她很多钱,他们认识已经两年了。
他那次逃出来之后就是跟这个女人取得了联系,这个女人冒险把他偷偷藏在了毛竹园后山的农舍里,所以,我猜测这个女人有可能是如兰家里的人,或者是毛竹园的其他什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