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小声道:“我猜你奶奶也不想有人看见这张字据。”
如兰疑惑道:“那她为什么要写下这张字据呢?”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有一种可能,她不得不写,因为这笔钱有可能跟你家里的什么人有牵扯,而对顾百里来说,这张字据对他来说可能是护身符。”
如兰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字据又细细看了一遍,然后盯着李新年说道:“就算是这样,可你现在追究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眼下也就你老丈人还活着,难道你要大义灭亲跟顾百里算老账?”
李新年拿回字据装进了包里面,摇摇头,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想找你核实一下这件事,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
如兰瞪了李新年一眼,嗔道:“你可真是无聊,整天尽折腾这些扯淡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大可以直接问问顾百里,毛竹园恐怕没人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了。”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既然你也不知道,只当我什么都没说。”
如兰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专程跑这一趟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
李新年急忙摆摆手,说道:“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是因为有点事放心不下。”
“什么事又让你睡不着了?”如兰问道。
如兰嗔道:“神神秘秘的,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走过来拿起那张纸坐在了李新年的身边低头仔细看了一会儿,惊讶道:“这是我奶奶写的?顾东阳是谁?”
刚说完,似乎马上反应过来,一脸恍然道:“应该是顾百里的父亲吧。”
李新年通过如兰的神情就基本上知道她对这件事并不清楚,不过,她肯定听说过顾东阳的名字。
“这是当年我老丈人的父亲,也就是顾东阳给你奶奶打的一张抵押借据,直到七年之后,这笔钱才由顾百里还清,后面应该是你奶奶写的收据,你应该认得上面的笔迹吧?”
如兰又低头看了一阵,点点头,说道:“没错,应该是我奶奶的笔迹,不过,我真不知道顾百里的父亲还问我奶奶借过钱?”
李新年试探道:“那你应该听你奶奶提起过顾东阳吧?从这张借据来看,你奶奶当年应该和顾东阳有交情,否则也不可能一下借给他六十万。”
如兰好像还有点摸不透李新年给她看这张字据的用意,疑惑道:“顾东阳的名字倒是听说过,好像是我舅舅提起过他,我奶奶倒没听她怎么提起过。”
“那你也不知道顾东阳当年抵押毛塘四合院问你奶奶借钱的事情了?”李新年问道。
如兰摇摇头,说道:“我那时候才多大?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顿了一下,疑惑道:“你是从哪里翻出这张字据的?”
李新年敷衍道:“前几天家里收拾房子,偶然在我老丈人的卧室里发现的,看看上面的日期,也算得上是老古董了。”
如兰把借据放在茶几上,说道:“顾百里倒是挺讲信用,捌九年顾东阳应该已经去世了吧,他这是父债子还呢。”
说完,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一脸狐疑道:“捌九年?顾百里给了我奶奶一百多万快钱?”
李新年点点头,盯着如兰没出声。
如兰也盯着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一脸惊讶道:“捌九年顾百里好像还是我大伯的司机,他那时候就这么有钱了?”
李新年还是盯着如兰没有出声。
如兰伸手捶了李新年一下,嗔道:“哎,你给我看这东西究竟啥意思啊?”
李新年反问道:“难道你不明白我啥意思?”
如兰怔怔楞了一会儿,小声道:“怎么?你怀疑顾百里这笔钱来路不正?”
李新年没有回答如兰的问题,而是说道:“刚才你只是看了一下这张字据,马上就对我老丈人在捌九年拥有这么一大笔钱提出了质疑。
那我问你,当年你奶奶很清楚我老丈人只是你大伯的一个司机,我丈母娘也不过是银行的一个普通职员。
可她在收下我老丈人这么一大笔钱欠款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并且还白纸黑字写下了收款字据,这难道不奇怪吗?”
如兰呆呆楞了一会儿,渐渐的似乎意识到李新年话中有话,嗔道:“你啥意思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奶奶只管收钱,管他钱是哪儿来的?”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只是一笔小钱的话,倒也没啥奇怪的,可问题是这笔钱在当年可不是小数目啊,恐怕毛竹园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吧?
你奶奶明知道顾百里跟我丈母娘不可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可她不仅收下了钱,而且还出具了收据,我不信你奶奶不知道这笔钱的来历。”
如兰好一阵没出声,盯着茶几上的字据看了一阵,小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说顾百里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