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冰点点头,说道:“其实我很早就和邓萍建立了联系。”
李新年不解道:“难道邓萍早就回国了?”
谭冰摇摇头说道:“严格说来邓萍是在香港做生意,当年邓梅花收养了肖东军之后带着他去了香港,并且改姓邓,名叫邓家伦。
邓家伦长大以后娶香港英籍华人富商李睿智女儿为妻,邓萍就是邓家伦的女儿,她拥有双重国籍。
当年我在跃进化工厂工作的时候争取到一个去省城全脱产为期两年的进修机会,这个机会对我来说非常珍贵。”
李新年猜测丈母娘的这个珍贵机会多半是在跃进化工厂上班的时候给副厂长当情人的报酬,否则就算有一百个名额也轮不到她头上。
谭冰继续说道:“记得那年的清明前后,忽然接到我大姐从老家的来信,心中大姐偶然提到了一件事,说是当年被邓梅花收养的肖东军的女儿回肖家坎祭祖。
其实我大姐也只是随便说说,可我听到这个消息却很兴奋,马上让我大姐去肖家坎打听情况,问问邓萍是否已经走了,如果没走的话,我想跟她见上一面。”
李新年知道丈母娘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邓萍回国祭祖她自然不会放过,于是问道:“你当初是打算投靠邓萍吗?”
谭冰犹豫道:“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明确的意向,只是想碰碰机会,谁知道邓家人认不认我这门亲戚。
结果我大姐不久就传来消息,说是邓萍已经离开了吴中县,但人还在省城,据说邓萍这次回来不仅仅是祭祖,而是来省城投资生意。
我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赶紧让跃进化工厂的副厂长通过省城的关系帮我打听邓萍在省城的落脚点。
原本我倒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可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找到了,那天我们表姐妹在省城唯一的一家四星级宾馆见了面。”
李新年疑惑道:“可你最后并没有跟邓萍走。”
谭冰嗔道:“我和邓萍虽然是表姐妹,可毕竟第一次见面,可以说是陌生人,不可能马上就提出非分的要求。
不过,邓萍对我很客气,我们也挺投缘,其实她对我们之间的亲戚关系非常清楚,甚至比我知道的还要多,可见邓梅花虽然人在国外,可一直忘不了自己的根。”
李新年疑惑道:“邓萍那次来省城投资什么生意?”
谭冰摆摆手说道:“实际上并不是邓萍来投资生意,那时候她刚刚大学毕业,也没投资经验,实际上在省城投资生意的是一家英国的外资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就是邓萍的亲舅舅。”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问道:“你刚才说邓家伦长大之后娶了姓李的富商女儿,难道李东跟邓萍是表亲?”
谭冰瞥了李新年一眼,说道:“现在知道了吧?李东是邓萍的表弟,但李东的父母并不在国外,而是在省城的银行系统工作。
其实李东也是在国内完成的学业,他在省城做生意比邓萍还要早好几年,这件事你也不用怪红红,其实她知道邓萍和李东的关系也没多长时间。”
话虽如此,可李新年对顾红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心想,即便顾红不清楚李东的身份,但也起码认识他好多年了。
说不定在财院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已经和李东认识了,后来李东又成了银行的老客户,显然跟顾红不是一般的关系,否则怎么会把自己的诡秘介绍给赵印梅呢?
这么一想,脑子里又忍不住浮现出顾红醉驾那天晚上跟她住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以及那次穿着丁字庫去见的那个同学,而李东的生日正是七月二十七号。
谭冰可猜不到李新年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见他不出声,于是继续说道:“后来邓萍经常往返于香港和省城之间,每次来省城都要跑宁安市来跟我见上一面。
虽然我们慢慢建立了姐妹感情,但我从来都没有主动寻求过帮助,即便在不得不离开化工厂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直到我进入银行系统之后,邓萍才正式来省城做生意。”
李新年觉得丈母娘有点矫情,如果她不想得到邓家的帮助的话,当年干嘛要煞费苦心见邓萍呢,只不过邓萍当年太年轻,恐怕也帮不了她什么。
不过,李新年更关心后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邓萍在后来的骗贷案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从她化名周明芳的意图来看,她显然从参与公司的经营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潜在的风险。
实际上包括潘凤拉进来的一些股东都使用了虚假的身份来看,他们似乎都预感到万振良案迟早都要暴露。
同时又像是他们早就预感到迟早有一天公司要参与巨额骗贷似的,而实际上骗贷案发生之后,所有万振良名下公司的资产都已经被转移了,这一点肯定跟邓萍有关。
“妈,你是怎么说服邓萍参与公司事务的,难道她不知道这家公司的来历吗?”李新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在他看来,邓萍出身在有钱人家,如果知道参与这件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