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望着孙思阳,说不出话来,尤其是苏晓和赵远,两人根本没有想到,原来苏家和孙家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但是他们记忆中,四爷爷并未埋在村子里,而是死在外面,据说是,尸体都没留下来。
四奶奶,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个人。
“苏爷爷,四爷爷他,后来娶了方悦吗?”苏晓有些不想知道结果,但如果不知道,就不会明白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如果、如果苏晓没有猜错,那个女人,可能就是孙秀秀。
孙思阳叹气道:“娶了,两人考到了北京的学校,在那边读书,刚毕业就结婚,当时四叔还去参加了婚礼,说是在酒店里举办的,可洋气了。”
“那后来呢?”
“外公,孙秀秀呢,后来嫁人了吗?”赵远是外姓,称呼和苏晓他们不一样,“您和孙秀秀是什么关系?”
孙思阳往地上杵拐杖,“孽障啊,孽缘啊!”
孙桐一瞧孙思阳模样,想不起家中有过这样一个人,如果是自家爷爷的姊妹,不可能从未听人提起过,仿佛这个家里从未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秀秀,死了。”
“为什么……”
“那丫头一根筋,听到苏向安要结婚的消息就自己上吊了,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那是苏向安从镇上带回来给她的。”
上吊了?!
苏晓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孙秀秀上吊的画面。一个穿着红色绣花旗袍的女人,在自己房间里上吊,屋子的窗户下边放着一把梳子,还有胭脂口红,脸上明艳的妆容,就像是要出嫁的新嫁娘。
——孙秀秀,自杀死的。
离开孙桐爷爷家,苏晓一路上抿唇不语,默默的往回家的路上走。
“为什么?”
“恩?”
“既然是四爷爷的错,为什么要把这些算在爷爷奶奶的头上,还有祖祖,为什么?!”苏晓的声音一下拔高,抬眼盯着孙桐,“为什么,孙桐,你说为什么?”
孙桐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苏晓一下变成这样,“苏晓,你冷静一点,孙秀秀才是受害者,你不要激动。”
苏晓推开孙桐伸过来的手,“走开,那她害死的人,那就不是受害者了吗?!不能原谅!”
见孙桐还要出声,赵远连忙拉住孙桐,“你先回家,让苏晓静静,她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有我看着。”
这样的情况下,孙桐也只能暂时离开。
孙思阳口中的这件事情无论对谁都有很大的冲击,原来村子里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若不是从孙思阳口中说出,孙桐如何也猜不到原来两家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远哥,我是不是很任性?”
低着头的苏晓忽然抬起头来,望着已经离开的孙桐,神情低落,“我知道,我很过分,但是,远哥,孙桐已经跟着我掺和进这件事情,我不想,我不想让他也落到和奶奶、祖祖一样的下场,我怕——”
“我知道。”
“远哥,我们让爸爸妈妈和姑姑婶婶他们全部离开这里好不好?就说是出门旅游,假期不是正好旅游吗?我们让他们去旅游,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
“苏晓,不可能的,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可是、可是——”苏晓猛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远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棺材上对我笑,伸着手,那样子,我害怕,我在堂屋、山上、阁楼……甚至任何一个地方都见到过她的影子,晚上做梦我都会梦到她,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打着手电的赵远,跟着蹲下来。
寂静无声的村子里,两人蹲在黑暗的街道上,两旁都是青瓦老房,偶尔有家禽的叫声。赵远伸手拍拍苏晓的肩,“孙桐爷爷的话肯定还有没有说的,例如为什么四爷爷死在异乡,没有尸体,而且方悦呢,四爷爷死了,方悦去哪了。”
“对!还有方悦!”
“我们先回家,我们慢慢的把事情给理清楚。”
“恩。”
第二天早上,苏晓奶奶家里来了一个村子里的人,说是小潭上面漂着一具尸体,看着像是苏晓奶奶。
苏泽华和苏泽斌带着打捞工具往对门河那边跑。
站在水坝上面,苏泽华一眼就认出那就是苏晓奶奶的尸体,连忙和苏泽斌把尸体给打捞上来,当把尸体翻转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
“啊——!”
随后赶来的赵远和苏晓凑上前,苏晓望着尸体的脸,浑身颤抖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的人纷纷散开,四下散去。
“苏家、都是你们苏家造的孽!”
“你们家老四不做好事,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才会死得那么惨,尸骨都留不下来!”
村民纷纷开始指责苏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