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夏将它们贴身放好正要准备回家,张文却急冲冲地跑了回来。
“于大夫,你没走太好了,快跟我去一趟县医院。”
“好。”
二话不说拿上医药包上了军车,张文亲自开车,只简短道:
“我让人去通知于叔你今晚可能回不去,我记得你擅长用银针,一会儿你尽全力就行,你放手做,老纪那边是安全的。”
这话意义太大了,看来治疗的人身份不简单,甚至可能还涉及了一些政治问题。
果然,一到县医院钱院长亲自迎了出来,看到于知夏这心就放了一半。
“可算到了,在后面楼,患者疼痛难耐,三天没合眼了。”
疼?什么疼痛连医院都没法?
等于知夏到了病房就看到一个60多岁的老人半靠在病床,面容沧桑胡子拉碴,脸色非常难看的半睁着眼看着窗外,那神情让人一看就心里发慌。
他的病床边坐着一位和他差不多岁数的老太太,老太太衣服打满了补丁但却洗的很干净,一副眼镜被胶带缠绕固定,瞧着很落魄,可浑身气质却又极好,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于知夏就懂这两人的身份了,这是下放到这边农村改造的吧。
部队都出动了,这位老先生看来和军区有关系。
“郭老,我们又请了一位大夫来!”
那位郭老先生听到声音慢慢转头,半睁开的眼睛几乎一眼就从人群中锁定了于知夏,怎么说呢?就是于知夏这种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看到这样一双眼睛都有些发怵。
“这么年轻的丫头。”
“她的祖父是于御医!”
郭老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老于的孙女?你爹呢?怎么没来?”
于父又认识?
“在乡下种地,他不知道这边的事儿。”
郭老冷笑了一声,嘴里更嗤着:
“种地?也就他干得出来这事儿,看吧,反正也就这样了,死不了也活不起,还不如下去找老友团聚。”
这话在场的人就不敢接了,可于知夏实在是对于父的身份好奇的不得了了。
这时那位很斯文很气质的老太太却拉着郭老的手:
“又说胡话,你若去了我也只能随你了,让小于大夫看看吧,你再这么熬下去……”
“行了,莫哭莫哭,你晓得老子最怕你的眼泪。
看看看,我看!”
看来,这位郭老很敬重老太太。
于知夏赶紧上前给这位郭老切脉,这一切脉就晓得了,不仅是睡不着啊,怕是入了冬这身体就疼得厉害,这是疼得没法子入睡啊。
“您身体里有好些碎片,少说也有37年了,年轻时候没什么不舒服,可年纪一大慢慢就难受了,特别是冬天,您熬得很辛苦吧。”
于知夏的话让郭老的眼神瞬间一亮。
这些大夫也是从他嘴里听到他说身上有旧伤三十多年了,可是这个小于大夫却是唯一一个精准的说出37年的人。
厉害啊,一切脉这就诊断出来了?
“比你爷爷也不差了,是,37年前四肢全部中枪,九死一生扛过来的。”
可于知夏却摇了摇头:
“不止中枪,您的脑部还遭过重创!”
郭老就笑了,点了点头:
“当年他们怕我没死绝将我活埋,埋的时候刚好坑里有块大石头,扔下去的时候磕到了后脑勺,当时还失明了一段时间,后来伤好了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眼睛又看得见了。”
这些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那样的年月为了后辈子孙,这些前辈所付出的可真是寻常人无法想象的。
“现在碎片随着血液移动,心脏,肺部,还有脑部都有了阻碍。
睡不着,喘息不了,更是从骨子里疼,每一秒都在煎熬。”
是啊,还死不了,他要死了,老婆子怎么办啊。
“小于大夫,我老伴的身体还请您一定要费心,拜托了。”
钱院长赶紧上前说道:
“首都的专机今天晚上就到,上面的意思是尽量让郭老睡一觉,等醒来那边会有几位大拿等着。”
于知夏就懂这意思了,她只需要让人睡着,飞机上不用折腾。
飞机?出动飞机接人,看来这位只要活着那这身份……
“能只靠诊脉就能断定老子这伤是37年,这医术老子信,告诉他们,暂时不去首都,在这里治,让她给我治!”
郭老这亲自点名吓得众人一愣。
张文瞬间有些后悔,这要是出了事儿可没法和老纪交代,这位的身份可不简单啊,本来只想让于知夏让人昏睡的,可这么一来烫手山药……但若是治好了呢?那通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