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把线给绷了，五脏六腑漏出来咋办？”陆寻双慌了手脚，忙掀开被子。
柳默换了病号服，掀开露出的肚子上有贴着纱布，还好，没见渗血。
“没……没事，死，死不了……”柳默压着肚子好一会儿，忍着疼痛，额角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脸色发青，唇瓣发白，如同死过一次似的。
“嫂……嫂子。”
陆寻双听着她声如蚊蝇的呼喊，‘ 嗯’ 了一声算是答应， 只是同情的看着她，等待着后续，可柳默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难道是渴了？
她看向床头放着的水杯和棉签，刚才季褚才给她润过唇，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干渴吧？
而且，她也不知道，做了阑尾炎手术的人能不能大量的饮水。
饿了？
刚截了一段肠，大概不能吃东西吧？
满脑子的疑惑猜测，还没琢磨出个眉目来，房门口有敲门声响起来。
陆寻双回过头，瞧着季褚已经换了便装，白衬衣搭配牛仔裤，说是校草也有人信。
他一手捧着百合花，一手提着水果篮，看起来还挺用心。
“秦队说……没我的事了，让我拾掇拾掇过来看望。”季褚稍有些腼腆的解释道，陆寻双才
明白，秦队叫走他是有这么一层深意。
毕竟累了一天，满身的臭汗，一直呆在医院里，穿着军装惹人注目不说，还不好看。
“季褚？！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柳默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人是心上人，拉着被子盖住了头顶，哭唧唧道：“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不要看我好不好？”
啧啧，好像你好看过似的？
陆寻双心里吐槽，人还是很识趣的站起身，“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你们小两口……哦，不是 ，师生俩好好聊一会儿。”
“啊，嫂子，你别走啊，别留下我一个人啊……”柳默的声音隔着被子显得朦胧 。陆寻双没有搭理她，这种少女心的矫揉造作，她懂。
走到门口，和季褚擦身而过，她不忘陶侃，“没看出来，秦队还是个很温柔的人嘛。”
“是啊。”季褚认真的回答，表情一层不变，似乎完全没理解陆寻双的弦外之音。
说你很温柔啊，笨蛋！
哎！
没明白就算了，看破不点破。
不知怎么的，陆寻双心情倍棒，闪身出了门。
季褚这才缓步走进病房，手里的百合花插在了床头柜的花瓶里，随之又放下果篮，拿起水果刀坐在
床边，慢条斯理地开始削果子。
他也不叫柳默，也不主动说话，静静地，柳默听不见响动， 好半晌，掀开了被子一角偷瞄着他，“你干嘛啊？”
“我问过主治医生了，不是很严重的手术，可以喝水也可以吃水果，这苹果挺新鲜的，你要不要尝尝？”
柳默盯着他白皙的手，长条的果皮顺着他指缝垂在了地上，而手心里的果肉分成了一片片，连切个水果也有点座情节，很均匀。
季褚削的啊！
柳默咽了口唾沫，喉咙里都快探出一只手来了，仍旧故作矜持，“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生病的人面色都不好，你在乎这个做什么？”季褚说着，挑出一片来，送到她嘴边，“补充维生素。”
柳默抿了抿唇，整张脸都是绯红色，犹豫了片刻张开嘴，咬了一口。
苹果是甜的，她整颗心都像灌了蜜一样。
“那个……听说……是你送我来的？”柳默瓮声瓮气的问，娇羞得像是刚嫁人的小媳妇儿，完全不像平常的她。
她可没忘，陆寻双说过，她染了季褚一手的姨妈血。
真特么的脏！
尴尬……
“嗯， 以后身体不好就别勉强自己，我知道你
生了病，也没强迫你一定得军训，看闹了多烦？”季褚把剩下的苹果往自己嘴里塞，吃东西的倒是毫不含蓄。
“嗯。”
柳默心里的小雀跃快要腾飞，季褚这是关心她吧！分明是赤裸裸的关心！
“呐，季褚，我们是什么关系？”她忍不住想问， 本意是：你是不是喜欢我？
季褚看了她一眼，眼神茫然，“我是教官，你是学生，最多……应该还不算朋友吧。”
“诶？！”柳默懵了，只是师生关系而已？
陆寻双哪也没去，趴在窗户上看得津津有味，这小年轻谈恋爱就是拐弯抹角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今天就是……太监。
“怎么了？”季褚不明就里反问，仿佛压根没意识到，师生关系里，他的关怀有些超纲了。
“没什么，我不吃了。”柳默恹恹地塞完最后一点苹果，侧了侧身，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