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薇从背后打量着开车的男人,他一丝紧张也没有表现出来,黑发过长,遮掩了脖颈,束着一撮小鬏,打扮别具风格。
她应该在哪见过来着?
在哪来着?
“谢谢你,麻烦前面右转,大唐花园。”傅安薇收回视线,没有唐突去问他是谁,万一之前见过,询问反而会尴尬。
闫晓默不作声,但也没忽略她的话, 路口转了向。
大唐花园在二环附近,周围都是老旧的小区,老头老太太扎堆在林荫下打扑克下象棋。大唐小区下是个菜市场,这个点,小贩大多都关上了门,还算交通方便。
傅安薇临近目的地便贴着玻璃窗往外望,看到朱霞站在路边,忙叫停,“到了。”
闫晓刹车停下,听到后座“飒飒”声。
很快,几张红钞拍在了扶手箱上,“谢谢。”
闫晓嘴角抽了抽,这女人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每次都很阔绰,一趟二十分钟的车程,付款五百呢!
五百呢!
额角青筋暴起,闫晓脸色黑了下去,当他是什么?专车司机吗?
傅安薇半点不管闫晓怎么想,下了车,熟练地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
老头老太太投来了异样眼光,对着她的身影指点,“逃婚啦?
”
确实,傅安薇一条百蝶缀点的礼服跟婚纱没什么区别,不过,老头老太太接受潮流信息都很落伍,没有人认出她来。
“那个男人是谁?”朱霞早已等待在楼下,此时见傅安薇走来,目光越过她看向身后开车的闫晓。
“回去再说。”
傅安薇脚步匆忙,平时大隐隐于世,今天这身穿着太惹眼,万一暴露了身份很麻烦。
26楼的高度,可以俯视附近所有旧小区的楼顶,不少老头老太在天台上种起了花花草草,零星错落,不失为美景。
傅安薇倒了杯热水捂在手心里,朱霞再度发问,“你还没说,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不认识咯。”傅安薇实话实说,她在车上打量了闫晓好一阵子,还是没想起来是何方神圣。
“你是真不怕死!这都是今年更换的第几个地址了?有没有一点一线明星的自觉?要是被人曝光,下次住哪里去?”朱霞开口就是数落,跟个老妈子似地喋喋不休。
“再说吧。”
傅安薇喝了一口热水,窝在自家的沙发里与世隔绝,比在会场左右应付舒适自在多了。
“还有,盛氏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你这么早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
魔鬼!
傅安薇只有这两个字形容朱霞,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不是那个盛夫人,还有她家难产的盛家少爷。”傅安薇想起盛家母子俩就心烦,索性一一道来,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你这是惹了盛夫人,她气不过找人封杀你怎么办?”
朱霞听完头疼,絮絮叨叨道,“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走哪也不是省油的灯,盛氏家大业大,耍手段我们可真没辙。”
“她不就是担心我跟她儿子有什么嘛,不来往就得了。”傅安薇 本就不悦,再听朱霞念叨,抱着往脑袋上一捂,“你要是来说教的话还是回去吧,还嫌不够糟心吗?”
朱霞看她浮躁,有心碎碎念但很好地克制住,适可而止。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用。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把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妥当就行。”
终于是盘问结束了么?
傅安薇的抱枕从脑袋移到怀里,往坐在沙发上的朱霞看去,瞟了眼她身边的纸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带了什么?一股腥味。”
两人之间大约两米的距离,朱霞看怪物似地看着她,“你是狗鼻子吗?这也能闻得出来。”
说罢,她将纸袋子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一次性塑料盒子装着酱料腌制的小鱼干,当她掀开盖子,鱼腥味无孔不入般钻进傅安薇的鼻腔。
“呕!”
嗅觉传递至大脑,大脑激起抵触,胃里直接翻江倒海。
傅安薇抽出纸巾捂住了嘴,不忍去看那盒小鱼干,“收起来,收起来,这味道好恶心!”
朱霞愣了愣,“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他家的小鱼干吗?”
“你先收起来,呕!”
倒胃口!
傅安薇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朱霞疑惑不解,随口一句道,“你怎么跟怀孕似的,口味变化这么快?”
怀孕?
傅安薇脑子里“轰”地一声,整个人僵硬地犹如石雕。
那天晚上在酒店,好像没有做安全措施,而且事后也没有吃药……
朱霞已经将小鱼